海非深（二）（2/2）

齐渊：“……”

石副官：“……”

“骞军不是要乘专列吗……”石副官喃喃，望着白嗣辰，嘴角抽了抽。

“是啊，是有专列。”白嗣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那代督军……”他又转起眼珠，这一次，他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那一张脸猝然地红起来。

白嗣辰感受到齐渊如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将头扭过去递给齐渊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又向石副官道：“哦，我与贵军督军有要事相商，便提前登车了。”

“那为什么……”石副官抬起头来，紧盯着白嗣辰身后敞开的盥洗室大门。

那列车上的盥洗室，空间实在逼仄不堪，方才也不知是如何容纳两位身量颇高的男人的。

石副官的眼珠子又开始情不自禁地转圈了。

好在白嗣辰十分友善地为他答了疑解了惑。

“没错，便是在这里商量的要事。”

这解释一出，齐渊立即表示没眼看了，当先迈了大步子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包厢。留下一个白嗣辰，与石副官大眼瞪小眼。

石副官几乎要哭了，他望着足足比他高了快一个头的白嗣辰，声色俱厉地控诉：“那究竟是怎么商量的呢？”

白嗣辰认真地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自石副官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上收回去，伸出手十分友好地拍着石副官的肩膀：“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石副官：“……”

白嗣辰：“可懂？”

石副官心有不甘，自我怀疑之后，终于破罐子破摔，老泪纵横地答了个：“懂。”

……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南边不比北方，春日中还有料峭的寒意，吹在身上冻得人骨头疼。

这里的季候暖和适宜极了，温热和煦的太阳风吹在身上，就像是爱^抚在身上的母亲的手，温柔舒适极了。

启军方面并没有想到会在同一个列车上遇到骞军督军，皆都惊讶不已，特别是齐天，当他从最后一截车厢走出火车的时候，看见齐渊似乎正与白嗣辰一面交谈一面朝前走，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着了火，总觉得这位骞军督军不安好心。

不过按照白嗣辰的说法，他与骞军分乘列车，也是出于出行安全的考虑。毕竟现在袭击火车的丧心病狂之徒太多了，民用列车目标性比专列要小，隐藏起来也方便。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启军都在这趟列车之上，白嗣辰觉得就算有歹徒不长眼，也不会一得罪便得罪两军。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有特指，但齐天不知为何听了就是特别生气，非说白嗣辰指桑骂槐在说启军。王叔群在齐天身后拉了半天，才没让齐天与白嗣辰就地吵起来。

不过好在，齐渊一众代表的启军，与白嗣辰和白永代表的骞军，随着人流下了火车没走多远，，就碰上了来接站的副总统苏权和几个职位比较高的南方中央政府官员。

苏权时任南方中央政府军事委员会第一分部的部长，是目前南方中央政府中，除了总统外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了。

他个子不大，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太高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圆框的小切克利眼镜，像是小孩子偷戴了大人的镜片。

好在他的目光矍铄锋利极了，若非如此，很难让人不去轻视他。

与苏权一众一同前来接站的，还有十几个背着大盒子炮的士兵。一个个真枪实弹地站在那里，架势实在是大极了，吓得一众乘客皆都绕着走。

看见齐渊与白嗣辰，苏权一面微笑着，一面首先迎上去与他二人打招呼。

他握着齐渊的手，很亲切地道：“各位舟车劳顿，定是辛苦极了的。我方已安排好了别馆，供给各位暂时歇脚，请跟我走。”他一面说话，一面拉着齐渊往车站的出口走。

众人被迫跟在他二人身后，一个个地闷头假笑寒暄。

齐渊并不擅长被人牵着手走路，特别是一个比他个子矮很多的男人，这让他总有种提前有了儿子，或是拄了拐根拐棍的错觉。

好在那“拐棍”苏权放开了手，又去继续与白嗣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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