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2/2）
这个小圈子，柳临渊说了算。
下车的时候，柳临渊把李文栋也叫了下去，再次警告他，动手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他这么干迟早吃亏。李文栋笑眯眯的说好，可态度很明显不当真。柳临渊懒得再多说，等他真的吃亏就知道怕了。
真的吃亏晚了怎么办？和她有什么关系。
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的柳临渊第二天直接去了中央，解决这种人给钱是不行的，被缠上钱就给不完。最简单的方法是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他不是研究生么，那就从学校的渠道走。
中央大学是韩国的名门，影视圈的一块招牌，学校才是最讨厌学生牵扯上丑闻的。抄袭在创作为主导的科系里是大丑闻，学校不会允许闹大的，更别说同校的前后辈因为抄袭闹上法院。
文承贤在校内还是挺出名的，一部《正义之战把他的名声刷到最好，如果他毕业了搞不好就是知名校友。也因为他出名了才会被那样的人给盯上，柳临渊找教授说对方碰瓷污蔑文承贤抄袭，还故意做戏说文承贤叫人他，文承贤现在不堪其扰打算退学。
柳临渊作为文承贤的朋友很看不惯这种事，准备帮他办退学手续直接转东国，东国是很欢迎文承贤的。这个话一说，教授都没理顺抄袭的事情就直接说不行，中央和东国抢生源都抢不过来，退学转东国，他们能被其他学校笑死。
教授直接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弄清楚。柳临渊就非常不甘心的走人了，走前还对教授说她还是觉得中央没东国好，东国可不会出这种奇葩。教授要不是涵养好，能把她丢出去！
处理的结果出来的非常快，文承贤很快被教授找回去说他们确定过了，文承贤的本子绝对够不上抄袭，让他别担心，学校会给他出证明。文承贤在教授拐着弯给他宣传中央多公正的时候，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前前后后不到两天，三个人坐在烤肉店，文承贤请客告诉他们事情解决了，顺便还给他们带来了那位碰瓷的学长身上背了一个警告的后续。以及那位学长很有坏人气质的说的那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李文栋叼着烤肉给柳临渊啪啪啪鼓掌，杀人不用刀就是她这样的，半是好奇半是感叹“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想到去找学校？”
“她就不正常。我超级怕学校知道，连教授的电话都不敢接，到时候就麻烦了。”文承贤又回到了宠物狗作死的状态，怼起主人来毫不留情“只有她不怕，还敢去找学校解决。”
被两人围观的柳临渊慢吞吞的咬着肉，咽下去后端起茶喝了一口，装大佬“不要去畏惧权柄，所有有组织的地方都有规则，只要看清楚规则，那你就能握着权柄当你的武器。”
大佬装的太过了，两个人没听懂，李文栋喝酒掩盖无知，文承贤则是直接让柳临渊说人话。柳临渊看着自家的哈士奇告诉他，她不会说狗语，哈士奇想要咬死她。
“很简单，人和人之间能产生的矛盾无非就是利益，解决矛盾的方法也是利用利益。”柳临渊看着李文栋“你就是太执拗，只看着敌人，多想想他是为了得到什么才找麻烦的，直接掐死他的机会。”
“不要怕公检法这种组织，只要顺着规则走，他们都会是助力。规则是人的定的，人不完美规则就不可能完美，一定有漏洞就看会不会用。”柳临渊教导不法分子“你要让你交出去的税金真的能被你用上，而不是交出去的就交出去了，那多吃亏。”
柳临渊摩擦着茶杯的杯口对文承贤说“你怕学校干什么，你是学生，学校是你靠山，学校有保护你的义务，你的名声也足以让他们保护你。你的名声受损，中央也会被非议，你现在是走出去顶着中央大学学生的身份。”
“照你这么说，那个人不也是学生？”李文栋仰头喝酒问她“如果那人也去找学校，学校觉得公正裁决还能赚个更好的名声呢，比如帮助默默无名的学生抵抗名人。”
文承贤拿着酒瓶给他倒酒，不满道“现在才是公正裁决，我明明没抄袭！”
“没你的事。”李文栋让他别说话，看着柳临渊“真的那么做的话，这傻子就算没抄袭也抄了。”
柳临渊低头笑笑，再抬起头时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可能。”把茶杯对着文承贤让他倒茶，再对李文栋说“利益是需要等值回报的，确定文承贤没抄袭只要伸个手，但是要确定他抄袭，那就可能引发舆论的战争。”
“学校当然可以帮那个人，但是那个人能给学校什么呢？名声？中央现在也就东国一个竞争者，要再大的名声干什么。利益就更别说了，开价一亿的人，能给学校什么利益。”
“文承贤不一样，他现在已经有名气了，中央就算什么都不做文承贤的名气就在那，自动会给学校带去名气。与其费心费力的帮一个无名氏，为什么不帮一个已经成功的人。”
桌上半个服务员文承贤迅速笑开“我算是成功人士了吗？”
柳临渊笑叹了口气，如果这家伙不是确实有才华，她早就拉黑了。抬头对若有所思的李文栋说“这世界的道理是想通的，所有人赚到第一个十万都非常难，但是一旦他拿到了一百万，后面有无数的人为了这一百万的利益，推着他前进。他就成为了众人的利益共同体，伤害他，就是在伤害一群人的利益。”
“你的做法太直白也太单纯，动手只不过是你打了他，让人受点伤。你出了气，事情却没解决。你得学会让对方不止是你的敌人，他必须是大家的敌人，之后自然会有人帮你出气，你只要看着就好。”
“如果觉得作壁上观不过瘾，你也可以下场玩玩。但是要记住把自己洗的白白的，你得是去劝告那些人不要过分的人。大家会一边觉得你善良，一边觉得对方更可恶的，那才是压的人不能翻身的方法。”
李文栋吸溜着酒液格外深沉的叹气“你应该去当政客啊，做什么导演。”听听这一套套的，都是卖了别人还让人夸好的。
“政客不好玩，坐在监控室看着众生相才有趣。”柳临渊笑道“政客是需要站队的，不是左就是右。我更喜欢中立，看两边掐架多有意思。”
文承贤愣了一下，突然说“跟俞承濠一样的恶趣味。”
李文栋疑惑的看过去，文承贤给他科普之前差点引发男女战争的谈话。柳临渊捧着茶杯喝茶，说到恶趣味他们倒是真的挺像的。
吃完饭文承贤去买单的时候，柳临渊对李文栋说，要他找人去盯着那个前辈“至少盯他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告诉你要不要继续。”
“什么意思，你没搞定？”李文栋下巴冲文承贤的空位点了点“刚才骗他的？”
柳临渊表示搞定了“要防止他反扑。”看他不以为意的眼神，认真的开口“别小看任何人，路边的乞丐都有可能突然发疯扑上来咬人。任何事都要留个后手，如果他再出幺蛾子能提前按灭他。”
李文栋觉得她想太多“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突然搞的那么复杂，还留后手。事情都解决了，学校都给裁决了，他还能怎么样，去文承贤家投毒防火吗。”
以前是什么样柳临渊懒得想，但是上百人的制作组如果没个后备计划，那被别人找麻烦的时候她早就停工了，光是频繁的换拍摄场地就不可能那么快速。柳临渊不觉得留后手有什么不好，却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照我说的做。”
“是是是。”
李文栋笑道“您是老大，您说了算。”左手握拳拇指点了点背后的包间门“不告诉他又是为什么？”特地在这个时候说不就是不想告诉文承贤的意思。
“他会想太多，没这个必要。”
“我就说他是家养的！”
柳临渊笑了“喂了都那么久了，重新再养一条很累。”
忙碌两天又重回无所事事在家看电影刷片的柳临渊，多了一个小伙伴，时不时就来她家敲门的俞承濠。文承贤的事情有什么结果俞承濠没问，柳临渊也没说。有些事情还是给彼此留点空间比较好。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俞承濠纯粹就是来吃饭看电影的，特别纯粹！纯的柳临渊都觉得俞承濠有毛病！身体毛病的毛病！
看电影对普通观众来说就是个娱乐，可是对柳临渊和俞承濠这样的职业来说，更多是在学习。学习么，享受的心情自然就没。实际上两人一起看电影很难进入观赏的情景，哪怕是看不那么纯洁的电影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在拉片。
拉片其实就是跟拉锯一样，一格一格地反复看、反复暂停、返回、再暂停、再返回。分析没个镜头，场面怎么调度，为什么从这个角度拍，分镜切割的运用，声效的特点，等等一堆东西。
柳临渊主要的重点在镜头上，俞承濠的重点在演技上，看着看着还能掐起来。而且掐的如果旁边有人围观，一定觉得特别傻，比如现在。
屏幕上两个赤果果的男女被按了暂停，俞承濠信誓旦旦的说拍床戏就是需要演员投入，如果带着演的感觉，那本身就会让人出戏。柳临渊不反对这句话，但是她认为，这种画面的掌控力在导演身上，演员就是辅助工具。
两人经常为这个掐，是唯一双方都没办法完全说服对方的东西，因为立场太不一样了。对了，他们不是在看黄色小电影，只是一部小众的文艺片，其中有这么个镜头而已。
俞承濠灌了一大口啤酒伸手表示休战，柳临渊倒在沙发上随便他。照常收拾垃圾弄好，顺便给柳临渊倒了杯咖啡的俞承濠看了看时间说该走了，柳临渊头都不抬说再见。
不说再见也不能怎么样，这家伙喝酒了啊，啤酒也是酒，万一她过敏狗带呢。这种生命安全的事情还是不要抱有侥幸的好，想想自己是怎么穿越的，柳临渊很惜命。
一两个礼拜还好，有个人拉片也不会无聊，两三个礼拜也行，俞承濠也挺有意思的。三四个礼拜柳临渊就接受不了了，她要是那么努力干什么不去写本子开项目，一直卧在家里刷什么片啊！
而且看得见吃不着是想怎么样！俞承濠故意的吧！
卧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柳临渊，听到外面密码锁被人按开的声音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当初告诉俞承濠密码不是为了让他把这里当电影院的。虽然她已经放弃了。
这段时间除了睡觉几乎每天都出现的俞承濠，进门都不说我来了，而是我回来了。柳临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没在意，后来突然反应过来这说法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说了说很久了，柳临渊就无视了。
从墙角拿出案桌打开放在小客厅，厨房左上角第三个储物柜里一次性的燃烧炉放在桌上，燃烧炉上架着黄铜的小锅（俞承濠买的）。冰箱里的火锅调料包（柳临渊买的）放进锅里，加水等沸腾。
再去冰箱把上次去超市一起买的蔬菜蘑菇，都拿出来切好装在碟子里，还有午餐肉罐头和各种丸子（柳临渊买的），以及今天带过来的新鲜切好的章鱼腿。俞承濠把碗碟都在桌边放好，走到大客厅去招呼柳临渊吃饭。
深刻的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套路的柳临渊实在扛不住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俞承濠“你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只想做朋友。”这都快赶得上同居了！
“什么意思？”俞承濠装傻“你不想吃火锅吗？”
柳临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俞承濠笑笑走到她面前，使用百试百灵的招数，蹲在她没面前，仰着头说话“我带了章鱼腿，今天刚捞上来的，特别新鲜，还会动。”
依旧不说话的柳临渊表示自己也是有抵抗力的人，这招也用太多次了，她都被套路的一起逛了超市，去了南山，还去了游乐场！完全就是约会的行程好吗！这招不灵！
俞承濠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仰头可怜巴巴的看她“我好饿啊，今天起来去公司听他们唠叨了一天，晚上想起来你想吃章鱼还绕了很远的路去买，你真的不尝尝么？”
看她还是没反应上大招，双手翻过来，掌心对着她，给她看掌心的一道小口子“切的时候划到手了，好疼～”
柳临渊眼睁睁的看着俞承濠那双睫毛无敌长的眼睛开始泛红，暗骂一句戏精！俞承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角的泪水眼看就要脱眶，柳临渊立刻起身往小客厅走。
俞承濠吸了吸鼻子跟着起身起来，眼泪也不擦落后两步跟着她，拖鞋在地上带出的声音都感觉可怜巴巴的。柳临渊蛋疼的转身，心里无数遍提醒自己，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手却老老实实的捧着他的脸擦了眼泪。
“不准哭！”
按着她的手偏头蹭着她掌心的俞承濠笑了“那吃不吃章鱼？”
“。。。吃。”
明天我就换密码！
隔天，火锅换成了清汤，章鱼换成了螃蟹，人还是那个人。
密码。。。还是那个密码。
等我找到了规律你就死定了！——柳临渊
套路是会变的。——俞承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