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颗金子（2/2）

他话音刚落，空条就被叽叽喳喳的女声包围了。在晚会嘈杂的背景音里我只分辨出一些大约是问他要不要一起玩、怎么不说话、至少告诉她们名字之类的对白。

“要来了。”

在背对火光的阴影里，花京院低声说。

……比起期待所谓的名场面，这一刻，我的注意反而落在身边的花京院身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的光线反衬让他的眼睛显得特别的亮，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花京院这样的表情——和这一周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甚至连他故意撺掇空条戴上一顶傻呼呼的帽子时，脸上的情绪都没有现在看更加真实快乐。在我对他有限的印象里，花京院总是沉稳细腻，让人觉得可以依靠的大哥哥一样的形象。唯独现在他变得更像是符合这个年纪、会坏心眼地看朋友出糗。

我觉得这样的花京院也很有趣。

Neunzehn

“吵死了，少来烦我！”

我正打算用余光悄悄继续打量花京院时，空条怒吼的声音惊得我条件反射地一激灵。

花京院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过了几秒，他缓过气，从我手里接过放着烤肉的盘子。可能是看我被吓到有点惨，又递回给我一块棉花糖安抚。

……太没诚意了，花京院同学。那块糖还是我自己亲手烤的。

空条已经发现了我们两个在看笑话，愤怒的视线立刻瞪了过来。超有威慑力。我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把手里的棉花糖又递给他：“你别气了，吃块糖？”

“真是够了。”

空条在花京院背上重重捶了一拳。……那个力气，我觉得换了我肯定挨不住。于是我决定不把我看见被吼的女孩们跑开后笑得特别开心，而且不停回头看他的事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们分吃了烤肉和糖。说起来，影视和动漫作品里不是经常有那种角色吗，看起来凶巴巴或者很冷淡的人，嘴里塞了满满得食物后反而变得像仓鼠一样可爱。空条就完全不符合这个设定。冷硬的脸部线条塞进食物后冷硬依旧，我甚至能想象饼干和棉花糖如同被暴君送上断头台的可怜囚徒，在他嘴里发出破碎可怜的悲鸣。

是邪道的筋肉硬汉仓鼠啊，这家伙。

花京院又在肩膀发抖得闷笑。他大概是跟我想到了同一个画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