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颗金子(2/2)
我壮得很,刚刚说困也只是随口一提——为了赶火车早起睡眠不足是真的,刚下火车还有点疲倦,在我用眼线笔修饰过后,最后一点倦意也消失了。我说:“随时可以出发。”
空条折起地图,毫不客气地敲了我脑门一记:“先去吃饭。”
Achtundzwanzig
我们去了酒店前台推荐的餐厅,同样的复古风格,服务员温柔询问的声音透露出一股与整座城市的快节奏恰恰相反的舒缓。美式的复古和欧式实际有所区别,假如是欧洲人开店,我猜或许他们更愿意在店里摆架留声机放唱片。而这家店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台银色的点歌器。我不知道那个小东西准备的名称,不过只要客人投币进去,就可以根据机器上提供的歌单选择在店里播放什么曲目。
餐厅里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不光有食物和咖啡的香气,还有每日新印的报纸上新鲜的油墨味道,手工冰激凌的甜香,以及啤酒和烟草的味道。店里不禁烟,空条已经熟练地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大口——是资深烟民吧。不过在公寓里倒是很少闻到烟味,大概他每次都有马上开窗通风,或者干脆是出门到外面抽烟的。
“铃木,你往左边转一下头。”
花京院又开始摆弄他的相机,还指挥我做出看向窗外的造型给他摆拍。我配合地侧过脸,看见窗外纽约的街景,心想无论过多少年,这条街道上走过的行人或许都会是一样的忙碌——而窗户这边的室内,我们几个还能悠闲地喝着咖啡、拍上一大堆哪怕毫无专业技巧也能看得很开心的照片。我就想着这些无聊的事,直到花京院满意地按下快门。
“秋假有九天,我们这次出来订了七天的酒店,”空条咬着烟声音听上去更加低沉含糊,冷不防开口,“回去之后还要花一天参加活动,所以——你有记得把作业带过来吧。”
……
啊!
写作课的两千字论文…!
空条突然笑了。不是那种哈哈大笑的畅快笑法,有点像出乎意料地被愉悦到了,本来不是想笑,但控制不住地闷声笑起来。
花京院一手搭着他肩膀,自己笑得快要抽搐——另一只手把相机展示给我看。屏幕里我安静注视窗外,眼神大概算得上柔和,而窗外的行人不知他用了什么效果,被拍成一道道快速移动中的模糊的影子。我还没搞清楚笑点在那里,花京院调出下一张照片指给我看,是我刚刚听见空条的问题,想到能让我死亡的作业量露出了痛心颜艺——的抓拍。
“花——京——院————!!!”
漆黑意志占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