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颗金子(2/2)
“你可真是……”他默默移开视线,我猜那大概是觉得这一幕蠢得无法直视的意思……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理直气壮,“我听社团的人说花京院打牌从来没输过,说不定他也用法皇偷偷看过牌面呢。”
“……他有没有偷看牌面,我是不知道。”空条合上手里的书,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用充满幸灾乐祸的语气对我说,“但你要是足够了解花京院,就会清楚一件事。”
他说:“从淋浴间门底留下的空隙——那种宽度,已经足够法皇钻出来了。”
于是裹着新鲜出浴的热气、变得湿漉漉滑溜溜的法皇触手,啪地打中了我的手背。花京院已经换好睡衣,正擦着湿发推开门,表情藏在雾蒙蒙的水汽里,我看得不是很清——只是大概有所察觉,他隐隐泛着黑气的笑容——我可能要惨。
我试图挽救:“你洗好啦?……说起来,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空条同学去洗澡还不摘帽子——”
“别转移话题啊。”在我尴尬瞎扯的时候,花京院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纸牌,“我是不是用法皇偷看了牌面——你亲自跟我玩一把不就知道了?”
……
过程略去不提。
等到空条同学戴着他心爱的帽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输得干脆利落连替身使者的尊严都丢了的我,正艰难地指挥匿默拿着吹风机上下挪动手臂,给花京院同学的刘海做造型。
Sechsunddreissig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只看外表似乎和好学生这一词语毫不沾边的空条同学意外的是个博物馆派。第二天的清晨,我们穿过中央公园,花了一整个上午参观现代艺术博物馆,之后在中央车站附近吃了午餐。下午去公共图书馆写作业。散步的时候,被带到曼哈顿中下城交界处的一条小巷里——
伊奇——可以自由操纵沙子的替身使者,纽约野狗的帝王。是敢扑上去撕咬空条最心爱的帽子,胁迫花京院交出带来的一整盒咖啡口香糖才肯松嘴的,世界最强波士顿梗犬。
花京院说,那是曾经和他们一同战斗过的同伴。
“真是了不起的个性啊……”我说,“总感觉如果不礼貌地像对待普通流浪狗一样直视他吃东西,下一秒就会被按住喉咙杀掉。”
“伊奇那家伙不喜欢人类,不过,却比大部分人要敏锐得多。心怀恶意接近他的家伙,立刻就会被他的替身制裁。”花京院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明明之前没见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你啊。真让人意外。”
?你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恶毒期待才带我来这里的???
“我从小动物缘就挺好的……”其实我也不确定埋头撕咬口香糖的那只小型犬会不会下一秒就放下食物转而攻击我,只好努力不引起注意地小小声回答他。
“喂伊奇,”空条没理会花京院和我的对话,他摘了已经没法戴的帽子,蹲下去和黑白相间的小狗说话,“我们要走了,以后会再来看你的。”
小狗对他放屁告别。
回去的路上,没了帽子的空条看上去凶恶指数加倍了。花京院说看见伊奇还是老样子那么有精神,他其实也挺高兴的——原来是不坦率啊,我配合地附和。空条的脸色更黑了。
“伊奇已经记住你的气味了,”他威胁似的说,“下次一个人来纽约,你就等着被他黏嚼过的口香糖欺负吧。”
“这是说明我通过了你们对替身使者的考验了吗?……因为伊奇的反应——没有直接判断我有恶意?”
空条又不肯跟我讲话了……而花京院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比伊奇还要过分地欺负了空条同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