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典明不想打直球（2/2）

“欸……”

我从一张沙发挪到另一张沙发里，狠狠栽进去。

“那等你有事的时候再挂断好啦，对了，还没问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不应该是惊喜吗？”花京院隔着电话嫌弃我，“没诚意。”

“因为我只想送最合你心意的礼物嘛。”要论说骚话我是不可能输的。

“虽然出于风度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回答‘只要是你送的都合我意’，不过，我确实能想到有一件事——”

“嗯嗯嗯嗯？”

“卡莲为什么一直喊我花京院呢？明明我早就已经在叫你的名字了。”

我当然记得的。从在纽约互相认识过替身之后，花京院不仅开始直接喊我卡莲，而且也越来越不顾忌地暴露出温和表皮下相当恶劣坏心的一面。

“因为喊习惯了……？就忘了改？”我想了想，好像就是这么个理由吧。而且总觉得“花京院”的发音特别顺口，如果快语速地连续念好几遍，这三个音节甚至有些洗脑。

“典明。”我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

“挺好的，以后也这么叫吧。”手机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贴在脸上的屏幕一阵发烫，“这份圣诞礼物，我收下了。”

……对不起，比骚话也是我输了。如果真的听了他的说法，把改掉一个称呼这种小事当作节日礼物的话，也未免过于敷衍了。连我也会感到愧疚的。

Neunundsechzig

“你睡了吗？”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京院再次把我的意识从迷迷糊糊栽倒的边缘拉回现实。

“……嗯。”

有好一会，我感到自己也和浮尘一起懒洋洋的绕着光影打晃。手机里偶尔会传来电流滋滋啦啦的杂音，有时候听起来就像花京院趁我走神偷偷讲了很多坏话。

“抱歉啊，”我撑着脑袋爬起来倒水，花京院那边的背景音很安静，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和余下的舒适的空白区域，“又让你浪费时间听我犯瞌睡了，总觉得过意不去。”

“没有那种事。”

花京院迅速打断，听起来甚至有些急躁。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本能地，我想道谢，但对于花京院来说，或许我说太多次感谢的话反而会让他体察到距离吧。

“因为我就算不睡着，也完全不知道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该说些什么，本来还对此感到烦恼的，”我说，“以前也没什么可以这样打电话的对象……你愿意陪我浪费时间，我很高兴。”

“在这方面我也是一样的，”花京院说，“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不需要介意这点小事。”

“对了，”

然后，我的朋友亲口把我刚刚升起来的感动情绪打碎。

“我找到了一本介绍如何在聊天时制造话题的书，为了不让你在天黑之前再睡过去，我按照上面的建议提问，然后你来回答怎么样？”

“你问吧。”

“我看看……就从第三题开始吧——喜欢的颜色？”

“紫色。”

“是关东煮派还是鲷鱼烧派？”

“寿喜锅派。”

“周末的安排？”

“在时之政府加班保护历史。”

“……为了发量着想我建议你多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翻动书页的声音，“有一件事……算是我自己感到好奇想问的吧。你好像很擅长辨认别人细微的情绪变化，这种感知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大概是练出来的，”我坦白，“我的剑术老师是个连抱怨午餐不合心意也喜欢用俳句来吐槽的人，以前经常住在他家里，所以习惯这种分辨情绪的方式了。”

“下一题，我看看……会作为恋爱对象考虑、喜欢的类型？”

“这也是书里写的话题吗？”

总觉得这家伙拿的是女子卧谈会秘笈之类的闺蜜私密刊，该不会是被书店老板坑了吧。

“嗯，是书里的题目哦。”

我听见话筒里传来他带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