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夏成蹊低着头不做声，陶言没接话，也没有介绍的意思，拿着文件往走廊里间的办公室大步流星地走。

夏成蹊跟了一步就顿住了。

直到陶言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还在门口的他说了句，“过来。”

他这才艰难地迈着步子跟了过去。

夏成蹊从前都是挺胸抬头趾高气昂的，如今总是低着头，陶言坐在他对面只能看见他毛茸茸头顶上的发旋。

两人相对无言。

整理好思绪，夏成蹊眨眨眼，“是李明华介绍我来的……你公司改名字了啊。”

短短两句，陶言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答话。

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陶言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手里的保温杯在说话呢。

“你要是嫌我，我去找别的，”夏成蹊舔舔嘴唇，顿了一下，“别的工作，真对不起。”

他心里想的是，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不管李明华是不是故意把他安排在这的，他不想走。

“你可以留下来。”陶言敲了敲桌面，看着对面的人握着杯子的手都用力到发白，“去收拾卫生吧。”

“啊？”夏成蹊终于惊讶地抬头，眼睛里湿漉漉的，像是没睡醒的鹿。

“我说，”陶言靠在椅背上，“你去收拾我们公司的卫生，别的你做不了。”

“哦……好。”夏成蹊呆呆地点头，把杯子装进书包里，临走出屋前还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谢谢你，陶……总。”

等人出了门，陶言泄了气一般地闭了闭眼，脑海里描绘着刚刚出门那人的轮廓。

他太瘦了，两腮都塌进去，手腕细得圈一下就要碎了似的。虽然他已经在私家侦探那里时时刻刻收到夏成蹊在c国的照片，没想到真的见到还是会惊讶，从前意气风发的夏家小少爷现在就像只流浪狗，浑身上下散发着任人践踏都不会吭声的弱。

心气儿都被磨没了。

-

夏成蹊出了门想擦地，保洁阿姨笑了笑，说我们这固定早中晚各一个，没听说新招清洁工啊，说小伙子你去干点别的吧。

他挠了挠头，站在整个巨大的办公厅里，看着忙忙碌碌的各色人等，好像突然就忘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抱着书包，身子轻靠着墙壁发呆。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姑娘对他不好意思地笑，说你挡着打印机了。

夏成蹊“啊”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他几大步侧过身子，又恰好碰到端着咖啡走过来的平头男。

热咖啡洒到他后背，也泼在平头男的手背上。

周围人赶紧拿出纸巾给平头男擦手，让他用凉水冲一冲。

夏成蹊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整个人慌里慌张不知所措，只知道鞠躬道歉，场面乱作一团。

忽然手腕上紧了一下将他往后扯，他回过头看。

陶言冷冰冰的脸出现在眼前，手上的力道太重，他又不敢喊疼，被重新拖进陶言的办公室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