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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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辛似乎说了些什么，才把江绵从僵直的状态解救过来。
她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看向马辛，压低声音说：“师姐，你说什么，我刚没听到。”
江绵一扭头，才发现马辛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上了一副细边框眼睛，黑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江绵眼神躲闪的聚焦在宽松的卫衣里露出的一截平整的衬衫领子，不敢与她对视。
讲台上的老师操着不知道何处的方言开始讲课，学生们渐渐安静下来，江绵被笼罩在马辛的味道里感受着在二人间悄然升起的不寻常的气息。
马辛抿了抿淡色的嘴，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埋头认真写了一阵，然后将纸条推到江绵这边。
江绵低头看去，马辛的字体跟她本人凌厉清冽的气质完全不符，一笔一划，笔画之间没有勾连缠绕，以字观人的话可能会觉得她是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书呆子。
上面写着：“你怎么今天才来上课？”马辛以为她也选了这门课，但是学期都要结束了，才第一次看到江绵，她私心里并不太喜欢这样的行为。
“我是来蹭课哒，想跟师姐一起上课呢！”江绵笑着写道，将纸条又递回去。
“哦。”江绵看着后面刻板的句号，再观察马辛微红的耳朵，心间一热，情不自禁的往马辛身边靠了靠。
开口轻声说道：“师姐，我们来玩问答游戏吧？”马辛疑惑的看向她，她接着说道：“就是我们每个人问一个问题，好不好？”语气里三分哀求三分娇嗔，剩下的都是暗藏在字里行间的蓄意引诱。
马辛未作声，但是却把鼻梁上架着的眼睛默默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江绵自作主张的把这个动作理解为默示同意，并且十分不要脸的决定了自己先问的游戏顺序。
她麻利的在纸上写下第一个问题：“师姐，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白色和蓝色。”下一行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记直球沉重的击打在她心窝里，砸下一个坑，江绵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沉思着没有马上落笔，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在这笔尖沉默的时间里马辛又戴上了眼镜，胳膊垫在课桌上，一副认真听课的姿态。
为什么喜欢马辛呢？是初见时就在脑海里烙下刻痕的总是引诱着人去探寻的眼睛，是动作间若隐若现的劲瘦腰线，是热辣阳光下那双修长的肆意伸展的腿和骨节分明的脚腕，是发梢搔过脸颊的酥.痒，是每一次因她而起的悸动，无时无刻想要靠近的期待，是盼望着在熙攘人海中与她相遇、擦肩、回眸，寥寥夜色下与她肌肤相贴的甜梦……
下课铃响了，讲台上的老师恍若未闻，有学生被三急所迫，开门走了出去，两扇开合的木门年久失修发出尖细刺耳的哀鸣。
纸条传了回来，马辛看着上面的字。
“不经意的对视像是跨过了星辰大海，灵魂也为稍微亲密的接触颤栗，每一个有你的梦都有暗香浮动，所以我知道我喜欢你。”
首字落笔处有一个未干的墨点，透过江绵笔尖久悬不落的墨滴，一种欲说还休，细若游丝的感觉流淌在马辛心中，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琴弦牵住了她们两人跳动的心脏，让她们在此刻心意相通，频率相和。这种奇异的感觉促使她转头寻找对方的目光，然后从那双溢满感情的瞳孔深处找到自己的影子。
江绵埋着头盯着课桌上木头的纹理，心间狂跳，不敢想象马辛的反应，等待宣判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刚刚写过字的右手放在腿侧还在颤抖，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两只手一触即分，还未等江绵想明白，凉意已经撤离，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马辛，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该你问了。”她听到马辛这样问。
还未等她心中升腾出其他的情绪，尖锐的上课铃响了起来，如银瓶乍破，水浆四散，四周的声音一下子重新充斥在她们中间，缥缈甜腻的气息散去，一切重新归于现实，徒留下一阵怅惘。
江绵愣愣的点了点头，写下早已想好的问题。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过。”“你的喜欢能多久？”
江绵写道“不知道，我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马辛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她接着问道“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马辛写：“不知道”。
江绵心中一时有些酸涩。
“不问了，师姐，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她丧气的提笔写道。
“最近没时间，下周才有空。”后面还写着：“继续问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江绵一时又有些好笑的想马辛是不是沉迷于这个初中生飞纸条的游戏了，迎合着继续玩了下去。
接下来的问题就变得正常了起来，都是常规的问了些生日喜好之类的问题，冲淡了之前遗留下来的那些莫名的情绪。
下课的时候，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一页的问答，江绵想伸手拿过这张纸，才发现马辛已经动作自然地将纸张夹在了包，不好意思再要回来，只能暗自扼腕。
江绵要回宿舍，马辛要去逸夫楼，二人并肩走出教室，一路走到图书馆门口， 在岔道口分别，互道再见。
红楼耸立，光秃秃的枝桠迎风萧索，天空暮色低垂，有一只鸟横飞而过，江绵目送着马辛渐渐隐没在人潮中，然后转过身，向前而行。
感情状况扑朔迷离，但考试月却如期而至，江绵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那副小女儿心肠，投入知识的海洋，每天泡在图书馆，在浩瀚的法学世界里遨游，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令她有多了搞不好自己会英年谢顶的隐忧。
在此情形下，她忍痛继续跟马辛当起了网友，只不过现在她发五句，马辛能回复三句，这些互动也成了江绵备考时期唯一的精神食粮。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北京飘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绵搓了搓冰凉的手，掏出手机，问马辛：“师姐，我考完啦！”
后面跟着说：“下雪啦！我们一起出来看电影吧！”
最近新上映的有一部温馨治愈的好莱坞动画片，评分很高，江绵订了两张票想要和马辛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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