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军心（1/2）

夜柔帅帐。

沈千山简直气急败坏，他一把扯下腕袖扔掉，手指哆嗦了一下，恶狠狠的指着独孤战，要不是理智犹存，恨不得戳到他脑门上去，“你疯了吧？大好机会当真就这么撤兵了！我竟是不知道了！那平王顾灿到底厉害到了什么地步，让你这天下第一高手也避之不及？你倒是说来我听听看！”

他瞪着独孤战，显然是气狠了，口不择言道，“说不服我明日就书信一封昭告武林，你独孤战哪配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只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蠢货罢了！你难道忘了出征前对陛下的承诺不成？”

他自然知道独孤战不是因为畏战，也不是因为大周传闻中的十万援兵，只是他实在想不通了，“那闵州已是我们囊中之物，那平王顾灿哪怕确有几分厉害，竟也值得你如此避其锋芒？他……”

独孤战正在擦刀，他大刀阔马的坐在椅子上，半抱着他那刀，右手拿着块绣着字的帕子，垂眼专心擦拭，对沈千山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听到某人名字时才略微抬了抬眼皮，不轻不重的看了沈千山一眼。

沈千山霎时闭了嘴，他实在没有胆子和持刀在手的独孤战对着干，不是他怂，放眼天下，敢在孤独战持刀在手时挑衅的人怕是还没出生，毕竟麒麟阁的批语还历历在目。

偌大江湖，有什么绝对沾染不得。

麒麟阁言有三。

一，青冥潭，幽玄花。

二，江南岸，刘香摘纱。

三，夜柔独孤，持狼牙。

不对，刚才那顾灿可不就是挑衅么？竟还轻而易举叫独孤战认了输。沈千山想着想着又气得不行，他拿眼使劲瞪了孤独战几下，瞪着瞪着视线突然凝在了某处。

他看着独孤战右手里那方见过无数次的帕子，白色娟面，素雅干净，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字，沈千山见过无数次，只是粗略一扫就知是什么，电光火石间，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勾勾连连，竟让他恍恍惚触摸到了某个一直被忽略的真相。

“你……”沈千山突然失了语，他看看那白色帕子再看看孤独战，喉咙里仿佛含了块碳，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回去，竟一下红了眼睛，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吧？”

虞城伟和孙虎跟在顾灿身后往大营走，两人都跟游魂似的，一脸找不着北。

孙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道，“那是假的独孤战吧？”

虞城伟打了他一巴掌，“闭嘴！”

顾灿不知怎么了，他今天秀的那几手可真是把众人都惊着了，他自己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进主帐前，顾灿看了看天色，“恭州怎么样了？”

主帐里，众人已经聚齐了，看顾灿进来纷纷行礼，上午的事儿，他们或亲眼看到，或有所耳闻，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此刻闵州守住了，夜柔退了二十里的事实都摆在了眼前，此刻顾灿在他们眼里心里都跟天神下凡似的。

虞城伟先跟着众人张顾灿行了礼，等顾灿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免礼后才开口，“回王爷，梁国确实在卯时突袭了恭州，所幸巩同收到消息早有准备。”

他换了称呼，大家都注意到了，却没人露出诧异神色，仿佛这是理所当然而又自然而然的事情。

“侯爷在紧要关头带兵赶到了，有惊无险！”

顾灿点了点头，“粮草几时送达？”

顾灿传令让兵马改道，粮草却依旧是直直朝着闵州来的。

虞城伟拍了孙虎一巴掌，孙虎如梦初醒，赶紧道，“回王爷，两日内能到。”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里就数孙虎最尴尬，他昨天可是明目张胆的和顾灿对着干了，现在回想那些话，简直没耳朵听。

顾灿却面无异色，仿佛忘了个干净，对他道，“你带一队人迎上去，西北向来不太平，这种时候，就怕有那吃了熊心豹子的。”

孙虎没想到他不仅全不计较，还肯用自己，面色涨红，重重的点头，“王爷放心！两日！不，一日半内！我老孙定将粮草分毫不少的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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