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柳牧之辞了职，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注意力无法集中，在工作上接二连三的出错后，他主动递交了辞呈，虽然老板表示理解也做出了挽留，但柳牧之很清楚自己的脾性，状态调整不好，他还会犯更多的错，比如估价表里打错的小数点，比如上班时频繁的走神，比如对前几天的一夜情对象念念不忘。

虽然对方留下了号码，但柳牧之没有要主动联系的意思，还是照常生活，偶尔晚上一个人喝酒调剂生活，成年人了，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一夜情这样小小的插曲影响生活，哪怕对象再合胃口也没必要。况且上一段感情实在是太过失败，现在不是开展下一段感情的好时候，找一个新对象确实是忘记前一个的好办法，但柳牧之并不想这样，谈恋爱太耗时耗力，不想带着上一份的失望对下一个有偏见，对别人太不负责了一些。柳牧之觉得，他现在更需要一段空窗期自己从上一段走出来。

柳牧之的积蓄足够他在家窝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干，但是突然从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切换到无所事事，柳牧之又有心事，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会走到那一步，明明自己已经做到能做到的最好了，还是抵不过爱人不爱了。从自己身上找不到原因，柳牧之开始思考李默子的作为，争吵，劈腿，分手，可能本来就是恋爱的一部分，把责任全推到李默子身上，因为这样的事恨李默子，未免有些掉自己的价。

柳牧之索性放空自己，不想这些东西，频繁的用酒精麻痹自己，突然闲下来又依赖酒精的弊端就显露了出来，柳牧之不喝一点儿就难以入眠，喝多了又难免想起伤心事。

暮色四合，柳牧之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今天约了友人，喝酒。

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这些天几乎没怎么见过太阳，又白了些，四肢修长纤细，皮肤光滑，头发是从没染烫过的自然的黑，这些天没有修剪张长了些，几乎快要盖住脖子，似乎留长也不错，柳牧之很会打扮自己，从小他就知道，长得好看也算是一种资本，在孤儿院里，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的孩子，总是能从院长那多得来一块儿饼干。

林斯早就等在约好的地方，他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柳牧之，真正熟起来确实毕业之后了。说实话，林斯对柳牧之第一印象并不太好，柳牧之太漂亮了，用漂亮形容一个男生，不是特别恰当，但林斯找不出更准确的形容词了，柳牧之给人的第一感觉真的，很漂亮，长相出众给人的第一感官也更强烈，太过主动热情容易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被误会心机重，太冷静又很容易让人觉得冷漠，不好相处，柳牧之是太过冷静的那一类。

高中生的生活枯燥，除了学习玩闹只有舌根儿都嚼烂的八卦，小孩子管不住嘴巴，什么事都不是秘密，没有秘密几个人聚在一块一个午餐的时候都能这边听说那边听说的给编出几个来，柳牧之在孤儿院长大的事没多久就传开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层戏谑。

柳牧之是堂堂正正考进学校的，人们却在他背后说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因为新学期开学院长特意给柳牧之准备了新衣服，柳牧之也向来注重仪表，学校里却在传柳牧之被人包养，有钱人最喜欢玩收养漂亮小孩儿的游戏，甚至觉得他的成绩或许都是勾搭老师得来的，奖学金也是柳牧之凭本事拿的，其他人却咬死了柳牧之有金主还死皮赖脸申请奖学金。

林斯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但确实在全校的风言风语里也很难对柳牧之有好印象，高中三年跟柳牧之也没有多少接触，听的最多的多数人提起柳牧之都只想有孤儿院，包养这样的词，所有人都喜欢看热闹，愿意做出头鸟的却没几个，愿意拉人一把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柳牧之的高中几乎就是在无端的诋毁中度过。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柳牧之改观的呢?

高三

柳牧之好像突然变了很多，不再收敛锋芒，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优秀漂亮，毕业晚会上柳牧之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穿着崭新笔挺的衬衫站在讲台上一字一顿的当着全校师生说：“学校里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借这个机会我想在这儿问各位，是什么让你们觉得，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就不能接受好的教育?又是什么给了你们优越感?让你们对我做的任何事都有偏见，用恶意揣测我本人。但对我而言，无论是成绩还是外表，都是我的资本，而我，也用这三年的时间证明了，我比台下大多数同学都优秀。”

18岁，锋芒毕露的年纪，对未来充满无数憧憬，柳牧之用骄傲的姿态第一次对那些无稽之谈做出了回应。

林斯还记得，那天在台下，他第一次正视了柳牧之的漂亮，他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的光芒不会因为他人的忽视而消失，柳牧之是值得活在光里的人。越跟柳牧之接触越觉得他和传闻里天差地别，而那些道听途说里只有柳牧之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么唯一一句实话。

“等很久了吗?”柳牧之已经落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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