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某不知名小妖精(1/2)
蜂须贺虎彻呼吸都放轻了,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别说是动静,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除自己之外的呼吸声。
正在蜂须贺虎彻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擅自走动时,那扇屏风忽然无声折起,露出一角堆叠到地板上的布料。
蜂须贺虎彻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失礼了。“抬步走了过去。
蜂须贺虎彻的视线一开始落在地板上,直到逶迤的黑色丝绸进入视野,他用缓慢的、随时等待被叫停的速度沿着这黑色的波浪向上看去。
这是张柔软的寝具,似乎填充着水,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滑过,仿佛、不属于人类应该拥有的肢体....
蜂须贺虎彻呼吸停住了,目光随着这个东西在丝绸下滑动,一直滑出丝绸——一只苍白的手臂爬上巨兽脖颈——审神者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有些倦怠,半没在厚厚毛皮之中,那只刚抽出来的手就垫在这脸庞下面。
像是被玩弄一通,最终又放回笼子的兔子,蜂须贺虎彻深深呼出塞满了胸口的空气,莫名有种轻松。
“主人,您想要现在用餐吗?”因为看到自己的主人而急速回升的安全感,让蜂须贺虎彻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审神者听到他的声音,过了很大一会儿才动了动手指。蜂须贺虎彻顺着看过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边地板上远远飘落了一张纸,纸上只写了一个又大又醒目的“水”字。
蜂须贺虎彻走过去捡了起来,才发现后面还有一句话:“饭在楼下吃,不准让食物的味道飘到我的卧室里,绝对。”
蜂须贺虎彻看着那个被圆圆地圈了几下的“绝对”,终于破了功。溢出来的笑声很快被付丧神克制住了,蜂须贺虎彻强自平静,道:“是,如您所愿。”
一直到蜂须贺虎彻到楼下安放了餐盒,倒好水,脸上的笑容也没有被压下去。而在审神者将这一大杯水一饮而尽,指指门外示意他把杯子再拿到楼下去时,蜂须贺虎彻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被支使的不快,反倒在这理所应当中感受到了十分的亲近。
更甚者,非常不敬地说,这样自然而然撒娇的主人,真的是非常惹人怜爱了。
人的懒散程度,完全会在起床的时间上体现出来。这句话有多么正确,蜂须贺虎彻现在已经有了无比直观的感受。
审神者喝完了水,仍然赖在那不知哪儿来的大狗身上,揪着一只尖耳朵摸了好几分钟。
蜂须贺虎彻不敢催促,只能时不时提醒审神者“饭菜有些凉了”“太阳快要照到这里了呢”,一边在洗浴间准备洗漱用的热水和毛巾,然后拉开藏在墙壁里的衣柜,在审神者有一搭没一搭的指示下挑选出今天或许要穿的几套衣服。
等这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蜂须贺虎彻才被允许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把屏风折叠靠在墙上。干净的晨光猛的一下填充了整个空间,更多的风将适合休息的懒惰空气一扫而空,外面的鸟叫传了进来,竟然也挺热闹的。
审神者这才能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蠕动到床边,随着倾泻的水床滑了下去,两只苍白的脚掌,落在被扯落的黑色绸缎上。
蜂须贺虎彻开完窗户才发现这一幕,无奈又好笑地捡来布拖鞋为审神者套好:“地毯吗,明白了。”
审神者站起来,那只大狼已经跳下地。这时也没看它做了什么,一只巨狼就在蜂须贺虎彻面前迅速缩小,变成了那只熟悉的半大狼犬。
审神者将爱犬抱在怀里,进了洗浴间。
蜂须贺虎彻就趁这会儿整理床铺,在走廊上的工具间里拿了扫把出来,清扫了那些樱花花瓣。
审神者从洗浴间出来似乎精神了一些,还对蜂须贺虎彻露出了个笑容,笑得蜂须贺虎彻心都软了,怎么说呢,有种强烈的想要跟着笑起来的冲动。
蜂须贺虎彻马上发现,自己确实也笑了起来。
审神者冲了澡,换了件宽袍。看样子水温调的有点低,审神者身上还留有一丝凉气,头发湿湿的,胡乱被毛巾搅成一团。
他就顶着乱七八糟的脑袋在那张软榻上坐了下来,伸长胳膊打开了正对着的窗户。
蜂须贺虎彻跟着审神者走到窗边,把那长发解救出来,然后捋顺、吸干水。风从审神者肩上划过,审神者顺着势头趴在了窗户上,不是那种垫着胳膊的趴法,而是狗狗一样,八根手指交叠在下巴下面的样子。
那只仿佛疑点很多的狼犬也跳上窗台。审神者歪着脑袋亲亲热热地蹭着它胸口的毛毛,鼻子嗅嗅,本来就不怎么看得出主人年龄的蜂须贺虎彻,此时越发疑心官方使用未成年人。
虽然在他经历过的时代,无论多小的孩子都有可能在战场上见到,但此时蜂须贺虎彻由衷觉得,这样的主人如果被染上战争的阴霾,实在是件过分残忍的事了。
如果可以,并不希望被这样的主人看到自己战斗时的样子。
可惜,昨天的狼狈,恐怕已经给审神者留下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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