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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说书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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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不急不缓,说了个开头,就停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拿起按桌上的茶碗又饮了一口,仿佛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一样。

“说道这安氏安岭,便是那无为散人的大弟子,传他为人忠厚,最后却成了一代臭名昭著的魔人——”

这些事在尹肆幼时读过的书中都有详说。

安岭是无为散人的大徒弟,在无为散人名高天下之前,就一直追随着他。

安岭也是个苦命的娃,自小无父无母,与一个比他大些的孩子在林中长大,后他跟了无为,便于那不愿与人接触的“野孩子”告了别,跟着无为一起云游四方,一起惩奸除害,最后在一座无名的野山上落了脚。

无为带着安岭过了一段十分艰辛的生活,后来有了些许成就,渐渐有了名声,立了山门,原本无名的野山头儿也被称作了“无为山”——就是幽涧山林中最高的那座山。信徒们慕名而来想拜入无为散人门下,后他便又收下了四个徒弟,就是尹万山、白禄、祝吾、玄八良,后世四仙家的立门宗主。

无为散人名噪百年,最终羽化成仙,在他飞升前将五件法器赠与了自己的五位爱徒,让他们下山自立门派,弘扬道法。

玄氏琉璃弓、白氏峥嵘锏、祝氏寻欢刀和尹氏纺愁剑,都是举世皆知的传世宝器,可他老人家留给大徒弟安岭的确是一卷养生的法术心经卷轴,那卷轴以口咒密封,除了安岭无人可以打开,所以,世人都传那是一门独家绝学。

这件事看上去很不公平,后来的四位徒弟都拿到了绝世兵器,可跟随了无为一辈子的安岭却只拿到一卷毫无意义的养生心经,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所以安岭心生不甘,在修炼这卷心经上著写的绝世武学时不慎走火入魔,最终成为一代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为了惩治恶徒,尹、白、祝、玄四门携着师父传下来的宝器杀到了幽涧山安岭的府邸,将他一家除了个干净,以绝后患。

安岭死前立下毒誓恶咒,定要让四仙家生生世世不得安宁,降生的孩童中会受到他的诅咒与家中反目,让门派族人死于亲人之手——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家恶诅”。

最先时四仙家的宗主并不相信这种诅咒会有什么效果,都当做人死前不甘的狠话听听就算了,但当玄八良的儿子玄酒卿突然判出师门、转而与祝吾的侄儿祝乞,联合起来诛杀玄氏门人之后,这种恶诅成真的传言不胫而走,虽然后来玄酒卿和祝乞被杀,最终尸骨全无,也没使得玄家灭族,但玄家也从此大伤元气,再没有振兴本派开门收徒的能力,只能靠旁系族人耍些小聪明行商坐贾维持家业了。

这件事让四仙家殚精竭虑,生怕后世再有孩童会受了恶诅,各门各家都小心翼翼。转眼到了今时今日,诸位也都知道,玄家大公子玄昔兮目不能视、髀胻不能立,看上去就与凡人不同,似是那混沌般只是一团无型的肉球。祝家也产有一女,既是如今祝氏家主“妄燃”祝砚秋的妹妹祝燕心,她自小贪吃成性,毫无节制,并双目突出,传人如饕餮甚是可怖,有了这两个先例,尹氏自当要小心着自家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孩子。

而当年尹氏从幽涧山的火海中救出一子,名曰尹肆,他被救下时据传全身包裹着羽毛,身世成谜。

“后来这尹肆在尹家可算是一事无成,每天就是混吃等死——”

“咳咳咳——”

尹肆听到这,差点儿被自己的吐沫呛死,他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世人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混吃等死?!

“也听闻前几日尹肆带领一众师侄前往幽涧山除祟,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去,这让尹氏家主大发雷霆,斥他一定是恶诅缠身,降世来灭尹氏一门的,于是想将他杀之后快,还好,这尹肆跑得快,趁着大雨,溜出了清水阁……”

“那他到底是不是恶诅降世啊!?”下面有个声音大声问道。

说书人微微一笑,饮了口茶道:“他又不是真的姓尹,怎么会是恶诅降世呢?”

“那尹家家主为何一定要杀他!”

“近日尹家家变,有不少门人死于非命,想必年轻的家主也有些乱了阵脚,想要找些理由平息流言吧……”说书人捋着胡子,微抬着头,似是在思考。

“那、那个尹肆为何当年被救时满身羽毛?”

“你可知尹肆父家为何人?”

说书人说完就沉默开来,他等了等,见台下众人交头接耳又没人回答,便自己又说了起来:“传言他父亲曾是个有名的猎户,你们又可知,那羽毛,有隔热保温的效果?”

正当说书人与听客讲述着自己的猜测——尹肆的父亲兴许是为了让他不被烧伤而把打来的禽鸟羽毛包裹在他身上——的时候,尹肆本人反倒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源自某一句让他觉得不寻常的话,但那句话是什么,他也还没有抓到,他找不到线头,一团乱麻让他自知别扭而无从理清,他碰了碰白飒的胳膊,抬头问他:“我的这些事……世人真有传说得这么清楚……?”

虽然坊间有传他在火海中死里逃生,周身包裹着羽毛,可他父亲是猎户的事外人很难知道——从刚才身边听说书人讲书的人的反应就能知道——但这说书人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件事?尹家?但若他与尹家人相识,怎会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尹三公子这个大活人?

白飒也皱着眉头,他云游几年,行走四方,接触最多的就是低层穷人,他们口中用来寻乐的故事太多太多,但他从未听过这般细致的关于尹肆的传说,这又并不像岳华将军那种口口相传开来的传奇故事,尹肆从小碌碌无为,毫无名气,但这些仿佛亲自经历过的事情说书人讲的历历在目——这,不正常。

于是在说书人结束了讲书,准备收摊遣散观众听客的时候,他俩便匆匆站去了一边,等众人散去,他们要找说书人,问个明白。

先是一个年轻人注意到了还未离去的尹肆、白飒二人,他走过来,向站在角落的二人一拱手,问道:“为何二位迟迟不愿离去?”

这孩子年龄不大,看上去应是读书的年龄,说话的声音也还很青涩,他就是之前在台上与说书人耳语的那个人。

“小哥有礼,我二人想与说书先生见上一面——”尹肆也装模作样地欠身行礼。

白飒同礼,只是没有说话。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让尹肆自己询问比较妥当。

“二位有礼,”年轻人又是一个欠身,道:“请问您是否是药君白先生?”他的视线绕开尹肆,直接看向了白飒。

“正是。”白飒纳闷,拱手回礼。

年轻人微笑起来,侧身引路道:“二位,请随我来。”

——药君真有面子啊!

尹肆心想。

他果然是个路人皆知的名医,年纪轻轻,长相英俊,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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