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纪堂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盒子盖上,收在一旁。
阿玉忙把放在一边的披风抱起,走到他身前不远处站定,忽然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阿玉前来打扰,只为感谢大公子当日救命之恩。”
随后她低眉顺眼,屈膝半蹲,双手高举过顶把包裹奉上,道,“这是大公子借给阿玉的披风,已经清洗干净了,请公子收回。”
纪堂见她如此,不由上前一步,皱眉道,“起来说话,你我之间,不必行如此大礼。”
阿玉执拗地摇摇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是双手把包裹举的更高了一些。
包裹披风的布是绣着纹深花纹的黑底五彩锦缎,花纹图样和他绣着盘龙暗纹的披风十分相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更显华美。
眼前人姿势倔强,恭敬非常,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样子。
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头顶乌黑柔顺的发丝。纪堂心底涌上些许烦躁,不多。
他走近,无奈叹气道,“公主非我奴仆,况且...”
忽地,他伸出双手,扶住阿玉的双臂,使劲一拉,把她整个人带起。
阿玉被他这用力一下,整个人拔地而起。刚刚屈膝的时间过长,她的双腿有些麻木,被拉起时脚步有些踉跄,整个人直直的向前,刚好被身前那人接住,连人带包裹栽倒在那人的怀抱里。
然后她感受到那人胸腔的震动,听到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况且,你我终成夫妇,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明明只有第二次,可这怀抱和臂膀是如此熟悉,温暖又有力,彷如那日他接住她时一般。
刚刚那一刻,她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肆意蔓延的情思;此时,倒在他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她又不禁红了脸颊。
他是君子,仪表堂堂,英武昭昭,想来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应多如过江之鲫罢,更何况他心中早已有了在意的姑娘…更甚的是,有了在意的姑娘,还这般撩拨她...可恨自己又是这般容易上钩...她想到这里,不禁恼怒起来。
阿玉一边唾弃自己的意志不坚,一边转身挣出他的怀抱,只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愤愤得瞪着他。
杏眼晶亮,盛满水光。
这对招子里带着薄怒,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摇曳波光,更显得灵动多姿。
他还记得,当日初见时,他从克都手里救了她,小女孩被他接住后,乖乖地被他拉住,靠坐在他的怀里,木木的好像个小偶人。他见她脖子上伤势未俞,给她擦药,她却误会他要借机占她便宜,满心满眼都是不情愿,偏又不敢反抗,只能含住一汪泪水,用这样的眼神控诉他。
他那时就很想发笑,这个公主,真像一只小兔子,还是被抓住了也不会咬人的那种,难道她以为用绵软的娇嗔就可以把人吓走?!
不过现在,应该没关系了。
纪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玉见他笑得开心,心里委屈极了,她嘴巴一扁,双手把包裹顺势往他怀里一推,转身就要往门边走。
纪堂急忙甩开包裹,上前拉过她的手。
手上有茧,手指硬而略显粗粝,触感与阿兄的截然不同。
这是一双握过笔,也执过剑的手。
手掌很大,只消轻轻一握就能把她的小手含在掌心。
手心很热,被碰到的时候,阿玉像是被灼了一下,想要立马甩脱开来。
他握得力道却是不容她拒绝。
于是,阿玉又被牵回到案边。
纪堂放开她,对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在案榻前坐下,随后他自己也在案前正襟危坐。
“公主,”见她终于肯乖乖地坐在自己面前,纪堂微笑开口,“此去咸阳不远,诚如孤刚才所言,公主与孤,终会结为良人。”
这话一出,阿玉的脸顿时飞红一片。
纪堂被她的表情取悦,笑了笑道,“既是夫妻,便是一体,孤愿拿出凡百之诚意,求取公主之同心。”
“公主若心中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问孤,孤必会知无不言。”说着,他用眼角暗示性扫了一下那只漆盒,向阿玉问道,“孤希望公主对孤亦是如此,可好?”
“好?好什么?”阿玉心里晕乎乎地想,脑中乱作一团。
她生于楚国,长于楚地,从小阿父就只有阿母一人,两人神仙眷侣,相扶相知,可是这样的感情又是何其稀少珍贵。
群雄纷争,连周天子的女儿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她身为王室公女,更是如此。
在来秦国之前,阿玉就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她会为对方纳妾生子,亦会为对方尽到正室夫人的责任,只是自己的一颗心万万不能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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