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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无月,大雨淋漓。
山林中一处茅屋外的鸡圈里几只湿哒哒的大母鸡躲在角落里正吓得瑟瑟发抖,黄豆大的黑眼珠死死地望着对面的不速之客。
双目闪着荧荧绿光的毛状物轻轻舔着爪子悠闲地望着它们,仿佛在打量今天晚餐吃哪一只鸡比较好,想到这,毛状物抖了抖身上的水滴迈着爪子甚是高傲地往前走了几步。
“咯咯咯——”一只下蛋下到一半的母鸡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
毛状物十分不爽地扭过头看了眼那只不识抬举的母鸡,幽幽两簇绿光闪过宛如野地里的鬼火,那些天生饲养的家禽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一愣一愣的,方才下蛋的母鸡愣是吓得把拉到一半的鸡蛋又给塞了回去,扑扑在鸡圈里来回打转。
“昂昂昂!”
一只奶黄色小狗从大门内窜了出来对着不速之客接连叫了几声。
不过是只刚刚断奶不久的小奶狗叫得凶神恶煞似的,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在撒娇,毛状物甚是稀奇地往它面前走了几步,小奶狗叫得越发凶狠,龇牙咧嘴,全身毛都要竖起来了。
毛状物停住了脚步在它面前侧卧了下来,几条被雨打湿的尾巴在小奶狗面前悠悠地甩来甩去,它一边舔着自己湿漉漉的尾巴,一边细细打量对面还没它一半大的狗崽子。
“还真是晦气呀。”它默默想着。
“喂,小狗子,你能不能别叫了?”毛状物突然口吐人语,吓得那几只母鸡差一点飞到屋顶上去了。
那只初生狗子倒是无所畏惧,被它一喊虽然不再叫了,但是也没后退,依然摆足了架势守在大门中央,全身奶黄色毛都要炸起来了。
毛状物朝屋内扫了一眼,昏暗一片,隔着窗棂只有一盏油灯微微透出些光亮来,若不是主人家节俭,那便是主人不在家了,毛状物滴溜地转了转眼珠子,开始舔起了自己的爪子,它继续和狗子搭讪道:“小狗子,和你商量件事。”
小奶狗目光炯炯地盯着它,两颗不太整齐的犬牙在电光中闪着银光,超凶!
“你让我进屋一下。”
刚一说完,毛状物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弓起腰,目光凌厉地朝小奶狗走去,宛如鬼火的眼睛在空中飘来飘去。
“ 呜~哇哇哇~~”
毛状物连忙往一侧闪去,堪堪躲过小狗的飞扑,他摸着自己被揪掉的一撮毛发抱怨道:“好好说话,你又不肯听,今**放我进去,我就不计较你拽掉我的毛了,喂喂喂——”
还没等它说完,小狗又趁势扑了上来,紧紧咬着它的一条尾巴死命将它往外拖,毛状物伸出爪子往它头顶一扑,小狗便将他的尾巴咬得更紧了,毛茸茸的尾巴本就被大雨打湿成一块一块的可见皮肉,被它这一咬,险些咬出血来,它用力一甩尾巴,连带着小狗被它甩出一丈远,趴在地上“嗷呜~呜呜~”低低呻吟着。
它迈着爪子往它面前走了几步,试探地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趴在地上的小狗,它心虚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如果不是的话,我就走。”
小狗继续焉着头软软地扑在地上“呜呜呜”,它每走一步,小狗的目光便时刻钉在它身上,盯得它后脊梁骨发凉。
它用力甩了甩尾巴,全身被雨打湿的皮毛快要干了一半,它继续心虚地迈着爪子往前走,那目光跟刀子似的如影随形,它忍不住扭头对着小狗说道:“你能不能别看着我了,我没想偷你家鸡。”
四周空气安静了几秒,那几只鸡扑棱扑棱翅膀从房梁上飞下来,那只下蛋下到一半的大母鸡还甚是嚣张地摔倒在它面前。
“……”
敢情你们听得懂我说的话哇,我还以为你们被人豢养都听不懂方言了呢。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茅屋靠近,扑在地上的小狗登时弹了起来,摇着尾巴朝脚步声小跑过去。
毛状物竖着耳朵一步步朝卧房走去,它探出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只有简单的一个案台,一张床,干净简洁的不像话,它心里莫名涌起一种冲动朝着床飞扑过去,被褥间还隐隐散发着草药的清苦味。
它凑着枕头仔细地嗅了嗅,若有若无的清苦味还是和从前一样,它不由得在被子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翻着肚皮躺在被褥里仿佛还像是蜷卧在那人的怀中,温暖而柔软。
然而这个人怀中此刻却抱着刚才那只穷凶极恶的怒犬,那人见到它后微微一愣,小心地将狗放在地上,摸了摸小狗的头顶说道:“方才你一直咬着我的衣角来到卧房,是因为它?”
毛状物打了个激灵,见那人走来,直接撩了肚皮,缩起四只爪子僵硬地仰天躺着,听着脚步声愈发急促,它在心里暗笑几声。
小狗见主人中邪似地抱起床上那只野物,急得呜呜叫,那人朝它轻轻地唤了一声:“小柴。”
原来叫小柴,躺在那人怀里的毛状物闲适地掀起眼皮淡淡瞥了眼伏在地上的小狗,小狗愈发委屈地扑在地上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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