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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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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觉得他们这一句两句说得恋恋不舍,尤其是他师父那眼神看向南归简直就不像是看普通朋友,恨不得把人留住不让走了,眉眼含情格外肉麻。

“哎呀,登徒子赶紧走,赶紧走,以后也不要来了,我师父很忙不便接客!”

听到最后两个字,苏乐君的脸登时白了两分,月儿的本义是不便接待客人,但赶人心切便省略了两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乐君方才还和南归撒了个大谎,南归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扬起几道绯红。

敢情他还把我当成是娼客,脚步登时一顿,立在原地看向苏乐君,苏乐君抿着嘴撇开眼也没看他,南归急忙解释道:“我不是……”

“哎呀,不是什么啊?你还不快走,我师父身体很不好的,禁不住折腾,你,还不快走!要是我师父又受凉生病了,我和你没完!”

真是越描越黑,然而月儿一点也没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妥,本来就是嘛,这老宅子都几百年没住人了,阴森森的,连风都吹得有些邪门,大半夜地不知道有没有鬼飘出来,月儿打了个哆嗦,嘀咕道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看上这个老宅子,分明京都里好宅子那么多……

苏乐君掩面咳嗽了两声,抬起头微笑道:“公子别多想,月儿是心疼我腿疾复发,旧宅寒气重,这日头也快落山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南归一怔,抬头望天,日落西山,这古宅还真有些阴风习习,颇为凄恻,不觉看向苏乐君眼中多了几分怜惜,像他幼年便丧失双亲,不过弱冠之年就逢家中如此变故,所遇非人,连身体也成了残疾,越发觉得苏乐君真是不幸之至,怎么这么可怜,眼神越发柔和。

苏乐君继续咳嗽了一声,月儿抬头看着南归一脸含情脉脉,大骂道:“你这个登徒子,再敢看我师父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月儿,我们回屋吧,公子慢走,乐君就不远送了,不过记得子时之后便不要再出门了。”

苏乐君对着他一笑,南归又愣了愣,月儿急忙推着苏乐君的轮椅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合上。

子时后不可出门,这是什么意思?南归疑惑地望着那扇合上的檀木门,再往四周望去,亭台水榭掩映在一片孤灯之下,此情此景,似乎在梦里见过。

“月儿,南公子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苏乐君端起一盏茶送到嘴边,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眼神有些暗淡,月儿蹲在他身边殷勤地给苏乐君又捶腿又按肩膀的,一面按一面关切地说道:“师父,舒不舒服呀,哎呀,茶水凉了,要不要徒儿给你沏一壶热茶?”

“究竟何事?再不说,我要去睡了。”

“别呀,师父,就是那个,那个上次我父皇听了您吹的笛子,心情甚好,这不,父皇寿诞将近,想要让师父您进宫给他贺寿……”

苏乐君皱了皱眉。

“啊,师父您别生气,我劝了父皇,说师父你云游四方来去不定,连我也不一定见得到你。”

“然后呢?”

“然后,然后,父皇他说要是你不出现,便烧了,烧了这个宅子。”

苏乐君将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差点泼了一地的茶水。

“师父,师父,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欢出现在那种场合,但是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您就屈尊一下吧,我知道这个宅子是师父你的心头肉,要是父皇真的因为见不到您就一把火烧了,那可怎么办呀。”

苏乐君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肩膀一耸,叹了口气道:“也罢,躲得过一时又有何用?”

见他松口,月儿欣喜地跳了起来,“师父,我知道你最好了。”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眼前这个孩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眉眼间稍稍流露出的神韵倒颇有几分像她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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