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佟克不由地呆了一下，过了两秒之后才意识到昨天打架的时候胳膊上确实挨了那么一下。但这完全无碍，甚至他在协和的时候自己都忘记可以顺便也凑个检查的。
可就在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佘小羽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心弦被拨了一下，他笑着摸了摸胳膊，稍稍一按还真有点疼。但他还是赶紧冲着佘小羽咧嘴一笑，“来的时候没看道，撞了一下，没事儿的。”
而佘小羽却依旧一脸的恳切，她显然并不相信佟克的说辞但也不争辩，只是眼眸一垂晶晶闪泪，“要不，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没有焦急的催促，没有敷衍的释怀，她满满的担心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嘱托。可也就是这种柔柔弱弱的话语，才让佟克怎么都提不出个反对意见。
他只能连连点头，“好，那我等会儿去检查一下。”
来到佘小羽的床边，一耷眼就瞧见了床头柜上那连动都没动过的快餐。
佟克将盛有日用品的超市购物袋放在了一边，一边收拾快餐，一边愧疚地说道：“你怎么能不吃饭呢？即便我失约失信，那应该罚我不吃不喝才对，你怎么能饿肚子呢？”
佘小羽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你才饿肚子的！是，是……是这家医院里的病号餐不好吃。嗯，因为我太挑食了，跟你没关系的。”
佟克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瞟了一眼桌上的蛋糕盒，“那蛋糕呢？蛋糕也不好吃？”
还不等佘小羽再解释，佟克故意哀叹了一声，“瞧我定的什么破蛋糕啊，昨天就应该问问你的口味再定的，结果却想也不想就瞎定了。”
“不是的！我吃蛋糕不挑的，什么口味都喜欢。”佘小羽斩钉截铁地否定，转过身来将蛋糕盒小心翼翼地捧到了面前的用餐桌上。
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佟克，“生日蛋糕，我想跟你一起的……别的都无所谓，别的都不挑。”
佟克不由地沉下了脸，他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佘小羽的，但佘小羽却偏偏冲着他笑得单纯又明媚。佟克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甚至觉得这一刻的佘小羽是无私的。
“噔噔噔噔……”佘小羽像献宝一样打开了蛋糕盒子，“哇塞，这蛋糕真的好漂亮啊，我都舍不得吃了呢！不行不行，再漂亮也要吃，佟克你去帮我把刀叉和蜡烛拿过啦。”
佟克涩涩地笑了笑，将自己昨天收起来的刀叉和蜡烛拿了过来。
“佟克，别愣着，帮我点蜡烛呀。”
佘小羽此时的笑容特别符合她的年龄，甚至比十四岁还要天真，可佟克却更觉得愧疚了。
佘小羽伸过手来想从他的手里拿过蜡烛，佟克却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他哽了一下，对着佘小羽淡淡地笑了笑，“小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明明答应了要回来陪你过生日吃蛋糕的，可我却失约了。我知道你是因为等我才一天没有吃东西，我知道你是因为怕我内疚才说这都不是我的问题，可我昨天一整天都完全没有想过你在等我的时候一个人呆在这里会不会害怕……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我……”
“佟克！”佘小羽轻轻地反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因愧疚而紧锁的眉宇，笑得温暖明媚，“佟克，我真的不怪你的。而且你并没有失约啊，你说让我等你，我不是已经等到你了吗？你说陪我吃蛋糕，现在我们不是就在准备吃蛋糕吗？我们说好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啊！”
“可，可你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佘小羽嘻嘻一笑，抬手指了指窗外，“月亮在，星星在，蛋糕在，蜡烛在，你在，我也在，甚至连地点都还是这间病房……这一切又和昨天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在过生日嘛。”
佟克一时哑口，但不得不说佘小羽这一套理论下来，他的心口没那么闷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沐浴在了佘小羽给予的春光下。
佘小羽见他不答，以为他还在纠结，便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你把你的手机时间调到昨天，这样就完完全全一模一样了。”
佟克吃惊一笑，佘小羽连忙来催，“快呀，把手机拿出来。”
佟克下意识去摸手机，刚一碰兜才想起手机已经就义了。于是乎只能在佘小羽期待的眼神下，笑着叹了一声，“拿不出来了，手机摔坏了。”
“摔坏了？”
“嗯。”佟克将已经黑屏的手机递了过来，“昨天就摔坏了。”
佘小羽登时一乐，笑眼弯弯就像酒杯中的新月，“瞧，连你手机的时间都停留在了昨天，这样调都不用调了。所以我的生日不是24个小时，是48个小时。”
佟克终于被佘小羽彻底逗乐了。这不是玩笑似的逗乐，而是被佘小羽的笑容感染到了。
见他终于笑了，佘小羽却嘟起了小嘴，“所以到底还点不点蜡烛啊？再不点蜡烛我真的就直接开吃了。”
“点，点啊，马上点！”
点好了蜡烛，佟克又拉灭了屋里的灯。
他坐在佘小羽的床边，侧着头凝视着这个烛光中的女孩儿。她淡淡的眉、亮亮的眼、浅浅的笑，佟克轻轻地说：“小羽，许个愿吧。”
佘小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许了心愿。
两人一同吹灭了蜡烛，佟克起身打开了灯。他一边切着蛋糕，一边随意地问道：“许的什么愿望？”
“不能说。”佘小羽回答的非常坚决，“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出来就不灵了？”佟克想了一下，故意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声，“哎，看来在小羽的心中我是个挺可怕的存在啊。”
佘小羽登时瞪大了眼睛，忽而一闪，极尽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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