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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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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暖深吸了一口气,安稳住春月∶“去点一盏灯来。”

春月咬咬牙点了一盏灯来,裴暖端着灯盏往里走近,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越来越多,只见角落里躺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脸上全是血迹,身上全是刀剑伤口,几处伤口都已经发肿溃烂,伤得这么重,不知还有命没有。

裴暖蹲下,伸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抿着唇开口道∶“春月,去找些水来。”

春月皱起眉∶“四姑娘,你要救他。”

裴暖点了点头∶“这人还有鼻息,还没死。”

春月绞着手帕,纠结道∶“四姑娘,这要是被大夫人和老爷知道了,你可别想出门了,等着被关禁足吧。”

裴暖看着春月,一本正经编排道∶“书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春月我们不能不见死不救。”

春月说不过裴暖,认命去外面找些一些水,用叶子盛着回到偏殿,帮着裴暖小心翼翼扳开他的嘴,喂了一点水。

春月用自己的手帕,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几处伤口,春月撇撇嘴,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弄完一切,春月催着裴暖赶紧离开偏殿,一刻也不想多待。

待她们走后,地上那男子恍惚睁开了一条眼缝。

回到古刹,裴父恰好和那老秃驴下完棋,裴暖心中舒了一口气。

王氏正好出门,看着裴暖头上满是汗∶“阿暖,你去哪儿了。”

裴暖心虚的撇开目光∶“随便逛了逛。”

王氏戳了戳裴暖的头∶“这里可不能乱逛。”

裴暖伸伸舌,王氏给了裴暖一个警告的眼神∶“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阿暖你切莫乱跑。”

王氏听说,最近京中出现了一个采花贼,闹的人心惶惶,不管是不是道听途说,还是得万分小心,如今她可就阿暖这一个宝贝女儿。

回到京城,临近晌午时分。

京郊,小庙山下,一匹快马带着风尘从荆州飞驰而来,梁胄背着行囊从小青山风风火火赶来。

京城门口,梁胄找了一家小茶铺,茶铺的老板是个女人,那女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淡粉的纱裙,倒茶时翘着兰花指,看上去风韵犹存,梁胄看了那女人好几眼。

最后走时,那女人送一身行头给他,梁胄还颇为感激。

梁胄带着笠帽进了京,京城他可是好久没来了,上次来京城都是两年前的事。

这京城依旧热闹繁华如初,熙熙攘攘的人群,梁胄穿梭其间晃了一圈,过了半晌梁胄发现似乎自己迷路了。

梁胄抬眼看了看天,这都快晌午了,顾怀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梁胄蹲在路边上,戴着个笠帽,正想逮个人问路。

谁知来了个漂亮姑娘站在他面前,梁胄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眼问道∶“姑娘,有何贵干?”

那姑娘指着他,大叫道∶“来人,把他抓了!”

话一说完,来了几个军吏,二话不说把梁胄给绑了。

梁胄还没说话,嘴就被堵上了。

夜里,城南巷口,破旧的院子里,梁胄脱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大骂道∶“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竟然有人说他是采花贼,害得他被关大牢,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怕是要剥了他的皮,梁家的名声都被毁了,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顾怀给梁胄递了一杯茶过去,梁胄连喝了好几口,颇为不忿道∶“顾怀,你说你见过怎么英俊的采花贼吗!”

天子脚下,他还不敢动手,活生生的被人抓去蹲大牢。

顾怀看着他,抿了一口茶,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你仔细看看,你穿的是不是他的衣裳。”

梁胄接过画像,咬牙道∶“我就说这茶铺老板人这么好心。”

顾怀指了指画像上的人∶“你就不觉得,这人看上去眼熟吗。”

梁胄伸头又看了一眼,指着画像道∶“这人看上去半男不女的…”

“等等!这人莫不是当年那个传旨太监。”梁胄脑中忽的灵光一现∶“当年你家出事后,这个太监就不见了。”

梁胄拿着画像,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过了这么多年那太监差不多都五六十岁,画像上的容颜跟今日他见到的茶铺老板娘,简直相差不多。

梁胄咂咂嘴∶“真邪门。”

顾怀收起画像∶“给小青山的弟兄报个信,无论如何给我找着他!”

梁胄赤|着膀子,抓来一只信鸽,把顾怀说的事写在信上。

三更时分,带着丝丝凉意。

裴府,春月给裴暖点好熏香后,回了小房。

春月正准备宽衣躺下,谁知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眉骨冷厉,充斥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春月直噜噜的看着他,眨一眨眼转瞬就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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