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纱缪尔的故事（2/2）

纱缪尔偷偷看了一眼苏格，继续说道：

“我是一个孤儿，六岁那年，我师父在街头收留了我，把我带到失落术士学院。学院的地址也比较隐秘，位于黑森林的深处。大概因为跟外界联系不便，所以学院里的学生和老师都很团结友爱，心思也比较单纯。学校大概有三十多个老师，有四十多个学生；基本上老师和学生都是孤儿。院长是个白发老爷爷，他也是我们学院唯一的术师。”

“我在学院也交了很多朋友，有四个女孩和我年龄差不多，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学院的那八年，是我最幸福的八年。我师父，其实我也知道他的心思……”纱缪尔停顿一下缩成一团。“后来我当歌剧演员，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和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但是，我从六岁就在他的呵护下长大。别的学生叫老师们都叫老师，只有他让我叫他师父。小时后，困了就在他怀里睡着，饿了，他总是给我找来吃的。所以其实我不排斥他的。”苏格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瞬间就释然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疯子来到学院，那个疯子也是一个术师。院长老爷爷热情的接待了他，记得那时候全学院的师生都组织起来，介绍说那个疯子叫唐纳德，晚上还举办欢迎晚宴。可是，就在晚宴上，那个疯子，那个叫唐纳德的疯子，突袭杀死了院长爷爷。口中一直叫宾尼，我终于杀死了你了。”

“老师们都呆住了，都对院长老爷爷的好朋友杀死院长爷爷的事感到难以置信。然后那个疯子，发出好多好多火球，在我的老师和同学中爆炸。好多等级低的、还没有觉醒的同学第一时间就被爆炸震死，我是因为师父的庇护才没有受到伤害。”

“我眼睁睁看到一个个幸存的老师和同学被各种法术杀害。最后我看到一个火球飞向我师父，我师父像往常保护我一样抱着我，背对火球撑起了防御，然后在一声爆炸中，我失去了知觉。”

纱缪尔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苏格轻轻的抱着纱缪尔，看到她脸上的泪水都连成了一线，用手帕擦拭了一下。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那个早晨，我还像往常一样，没有睁开眼就叫师父，以为师父就会过来；往常每天早晨，有时候我会在在师父的怀里醒来，有时候师父会做好早餐送过来。”

纱缪尔的陈述中带种微微的笑，苏格带着怜惜和一丝嫉妒。

“那天，我感觉师父的手硬硬的硌着我了。我说师父你硌着我了。师父没反应，我就推他，感觉像冰冰的一块木头。我睁眼一看，才想起昨天的事，我被师父护在身下。身上已经被师父的血侵湿了。”

纱缪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让人感觉一种歇斯底的绝望。

“看到满屋子的尸体，我发了半响呆，然后抱着师父哭了整整一天。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知道哭，哭完就发呆，累了就抱着师父的尸体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是混混噩噩，不知道要干什么。直到一只野兽进来要吃那些老师同学的尸体。我才想起要把他们埋葬。”

“第三天，我终于感觉有点饿了，吃了一点东西。最后，把我师父埋葬了。在师父的墓前，我告诉师父，我要出去给他报仇。”

“我一个人走出黑森林，遇到强大的魔兽就躲开，最后到了沙拉丁。在沙拉丁我边修炼边寻找那个疯子，可是在沙拉丁呆了四年，连一个术士都没有见到，只是听说王族有术士。”

“然后我又到了温莎，见到了那时的温莎国王，他那时大概是一个三级术士。我为了寻找线索，索性就在温莎留了下来，加入了温莎的一个歌剧团。”

“可是，苏格你知道吗。仇人没有找到，我十四年也只从二级术士修炼到四级术士。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报仇了。每到入夜，我就想着师父、想着我同学，想着学校里的老师和白胡子校长。”

“每日每夜，他们一个个都在我面前，好像所有的事情还是昨天。”

“所以苏格，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才二十岁，你已经是六级术士，我恨自己也嫉妒你。为什么老天这样不公平，把我喜欢的同学和师父带走，为什么又让我晋一级都这么难。所以我不要脸的把自己送到你的床上。因为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的修炼方法比我好，是不是你跟那个疯子有联系。我在师父墓前发过誓的，要给他报仇的……”

纱缪尔在苏格怀里有点颤抖，发出歇斯底的低叫，有一种发泄的感觉。少年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有点犹豫，说道：

“纱缪尔，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是的，纱缪尔想复仇，洛克一族想回归旧大陆，苏格甚至想看看那个星外的子乐的世界；这些事情总是存在在每个人的心里，成了每个人的执念。所以，每个人总是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路上越走越孤独。

听着少年的话，纱缪尔软软的瘫在少年的怀里，或许有点安心，这一夜，纱缪尔在苏格的怀里睡去。在某一刻，纱缪尔嘴角弯出一镂微笑，或许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个过去的世界，有阳光，有哪些远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