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2/2）

“你警察就管得了我五十二旅么，放你他妈屁”。警察厅长挨了汤玉麟的骂，又被张作霖训斥。张作霖训斥完警察厅长，给足了老汤面子，又劝老汤道：“二哥，你的部下太骄纵了”。老汤腾地一下站起来，骂道：“你放屁，我的部队骄纵什么了，难道警察骑在我弟兄脖子上拉屎，还不许我扒啦么？”。张作霖道，你能干就干，不干拉倒。汤玉麟骂道：“靠你奶奶才干，天下是你我兄弟平打下来的，我不是和你拎烟荷包出身的，老子哪还吃不了饭”。说完，扬长而去。

张作霖的老婆和张学良出来，二哥，二大爷地叫着，挽留汤玉麟，因为老汤对这母子有救命之恩，汤玉麟根本不理，边走边骂，这对母子只好给老汤跪下，“看在我们娘们份上，二哥你别走”。“我它妈的谁也不看”，汤玉麟说罢，气势汹汹地走了。回去后，汤玉麟拉了千把人叛逃，他手下有个营长，临走时还给张作霖打电话，“你是张作霖吗？”。“我是”。“我们把五十二旅拉出去了，三年以后回来打大帅府”。

汤玉麟叛逃后，最后队伍只剩几十人，他遣散了队伍，成天东躲西藏，怕张作霖抓他。但张作霖一再请汤玉麟回去，最后张作霖亲自迎接汤玉麟于奉天西门，二人抱头痛哭，汤玉麟屁事没有，还升了官，拔了十七个县给老汤管。

庄士看到这，心想奉军里有老派新派之分，斗争激烈，自已没研究过，看来原因找到了，因为奉军等于是无政府，无首脑状态，有些人根本不适合当领袖。以致于，张作霖死后，张学良差点没接上班，因为奉军里桀骜难制的远不止一个汤玉麟，又都是老资格，这一点上，与张作霖相反的是朱元璋，老朱就是心太狠，又走上另一个极端。

“二子！”，忽地，魏幼芝在堂屋叫道。魏幼枝刚接了个电话，心情甚劣。“妈，什么事？”。

“庄颖和老公吵架，过几天带小孩回来”。

一句话，庄士心情也恶劣起来。庄颖，庄士的妹子，自小就挨庄士的揍，上次兄妹俩说话还是十五年前，庄颖买了一本《宋美龄画册，这回庄士难得没揍她，而是说了两句话：保养了一辈子，自私了一辈子。庄颖大怒，与庄士吵了起来。

铁匠的祖师是太上老君，木匠的祖师是鲁班，戏子的祖师是唐明皇，小资的祖师是宋美龄。庄颖虽然捍卫祖师，可庄颖算是小资么？有说话大舌头，一无气质二无长相三无学历四无智商的小资么？长得蔡英文似的，又不如蔡英文多矣。魏幼枝想把闺女售与帝王家，可培养出个四无人才，魏幼枝成天只是瞎能，有其母必有其女。魏幼枝重女轻男，想法很实际，就是老了，不能动了，闺女给她端屎端尿方便些，但以庄士的观察，庄颖也不是个能端屎端尿的人，培养得很失败。

傻大姐庄颖在物欲上很不傻，很懂得销费，很会买买买，很败家，没工作时偷家里的钱，工作后月月一文不剩。她不具备小资的一切优点，却将小资的物欲附在身上。军官不要她，小老板不要她，公司职员不要她，这个说话冒失，口齿不清，长相一般的傻大姐。正当庄颖三十大几找不到人家时，终于有个小康之家要她了，于是庄士在背后称那个妹夫为傻吊。上回，傻大姐带孩子回娘家是要挟买房，现在房子买了，装修花了三十多万，男的不愿再花钱装修了，庄颖故技重演，又带孩子回来了。

庄士道：“买什么房子，美国人都是租房住，还是租房划算”。魏幼枝不屑道：“租房，今天被人赶出来了，明天找地方住”。庄士道：“装修怎么花这么多，够半间房了，不能少花几个”。魏幼枝护短道：“那怎么行，乱装修，空气里都是甲醛，对小孩身体也不利”。

庄士怒道：“起小我就揍庄颖，有时想想后悔，但今天看，我一点都不后悔，你除了护犊子就是毁子女”，说罢，庄士起身推门，扬长而去，留下魏幼枝气得心口疼，魏幼枝造假，虚荣，毁子女，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小心眼，且毫不自知的。

夏夜的立交桥，庄士想起了那部老电影《红衣少女，姐姐安静心情不好，出来散步，也是夏夜，也是在座立交桥旁，那时，十年代的列车从桥上隆隆而过，多么让人怀旧的场景。多么——伊人，可三十年后，世界是怎么了？精神败光，文化破产，再也不会有安静那种女性了。

男人还有足球，军事可以分散精力，女人则堕落成了金钱的奴隶。过去，女人既没有足球与军事分散精力，又得不到物质与金钱，便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爱情上，于是出现了《人生里那种女子，那种女子是配得上《一块红布的。如今，《一块红布也成了绝响。

在不远的十年前，庄士奔三时，思想还十分可笑，对女性完全是一种崇敬与呵护的心态，哪怕对小姐，庄士都带有这种情绪，那时他真是雏呀。

曾经

飘零着白雪

飘零着碎

那里有我

轻轻地愧

这样的诗句便是庄士写给小资的，那女孩除了漂亮，不大舌头，其它一如庄颖，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努力，除了花钱，除了嫁给有钱人。

多么纯洁的诗句，却插在了狗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