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江叙确实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腹中阵阵抽疼。他是被痛醒的。

睡梦中回到自己上一年级，那个时候他口吃的毛病还没好全，不知情的老师让他站起来读课本，因为过度紧张，仿佛又回到最严重的阶段，磕磕巴巴一段话断成好几节，脸都涨红了。

全班都在安静等待他的下文，陌生的同桌突然顶着乔镜的脸，不屑地说了一句“他是个结巴”。

声音虽不大，似有回音般，灌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很快老师明白过来他的窘迫，赶紧让他坐下，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仍然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传递过来。

好奇，笑话，探究……这些眼神绕成一根绳子，勒住他的喉咙，让他从口吃彻底变成了哑巴。

直到回家于方晴拉着问他怎么了，他才努力发音，勉强挤出三个字：“肚子痛。”

接着就醒了，钟表的指针在夜里发着光，凌晨两点。

他知道自己闹肚子了，在意料之中，这是在乔镜那儿贪吃了几块西瓜的缘故。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他的身体抵抗能力天生就弱，吃太冰冷的东西容易引起胃不适。

他原本是替乔镜拿的，没想到最后到了自己嘴里。后半夜起了两次，睡眠缺乏全身无力，等到天蒙蒙亮了，才有消停下来的征兆。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江叙可以放心大胆地睡，睡着之前，迷迷糊糊间猛然想到了乔镜那一遍又一遍的“我喜欢你”。

乔镜的表白……会成功吗？

成不成功乔镜尚且不知，自信却是在的。他把自己从头到脚精心打扮，少年总是会展现更阳光帅气的一面，去吸引自己喜欢的女孩。

和丁柚约在中午见面，顺道吃个午饭，这样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天。

乔镜打车到公园，往南边有一家西餐厅，等他和丁柚碰了头，这边的江叙才刚刚起床。

楼下，江母于方晴坐在客厅看杂志，一股与生俱来的文人气质衬得这位四十岁的女人十分年轻与温柔。

于方晴是老师，周末休假在家。于家算是书香门第，江叙的外公外婆在世时，都是以教书为生，她自然延续了这一行。

同时扮演着母亲和老师两个角色，于方晴在教学和生活方面能够做到转换自如，尽管孩子大了，需要她操心的时间很少，重要时期，她也必然要拿出十足精力来投入。

江叙走近，于方晴收了书，一抬头就发现江叙的精神不太好，脸色略带憔悴。

不怪她多心，江叙的身体状况自小便比同龄人要差些，至于为什么差，真要说个源头来，这也怪她当时粗心大意。

眼前闪过往事，于方晴就难受起来，回过神，关切问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昨晚熬夜了？不舒服吗？”

“没有。”江叙穿着家居服，在对面坐下，打开电视，电视里刚好是于方晴爱看的节目回放：“晚上吃坏肚子，没睡好，现在没事了。”

他说没事于方晴就没再多问，江叙是个有分寸的人，很少在身体方面逞强。

尽管家里时刻备着各种各样的药，他们的态度是能不吃就不吃，药是三分毒，哪儿能事事依赖。

中午又只有他们两人在，饭后于方晴习惯午睡，江叙睡得够多了，错乱颠倒的睡眠让他头有些昏，便摸去二楼的放映室看电影醒神。

只不过没找到想看的电影，倒是把乔镜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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