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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野刚准备给他导航呢，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有些意外，想来想去不知道说啥就夸了句：“你真厉害！”

车快开进市区，临近前方的十字路口时顾北南突然歪头盯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毛，忐忑地问：“怎……怎么了？”

顾北南抬手，指了指她的右侧肩膀：“安全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像小学被班主任罚站一样吓得满头大汗，抬手哆哆嗦嗦地拉过安全带扣上，还很语气卑微地说：“对不起……我很少坐车，更少坐别人的副驾驶，一般都是自己骑小电驴或者坐公交车……就忘记……系安全带了。”

话至尾声她语气越来越弱，想着，自己好像是有点话多？

还好驾驶员已经对她的无限唠叨自动屏蔽了。

车开到师大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大门里笔直水泥路两旁青葱的香樟树，满眼绿色，给人愉快的凉意。于小野又忍不住说：“师大的绿化做得真好！”

顾北南把车停在人行道旁，又点了一根烟，等她乖乖下车。

于小野老老实实地解安全带，开车门爬下去，又忽然转身兴奋地叫他：“顾北南！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他没同意也没不同意，只是抬手把烟盒朝她扔了过去。于小野精准地接住烟盒，在手上打量了一下，默默在心里记下“黄金叶”这三个字，又看了看焦油量，为难地说：“11mg啊？这么高……我抽不了……”

然后唯唯诺诺地把烟还给了他。

顾北南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从方向盘下摸出另一包没拆封的烟，甩给她。

于小野一看是5mg的细支女士烟，受宠若惊，笑容灿烂地说：“谢谢！晚上见！”

然后轻轻关上车门，转身一蹦一跳地跑进校门。

顾北南一个人在停下的车子里坐了好久，缭绕的烟雾把他拉回记忆里。

大一刚和徐潇潇在一起时，她经常数落他和赵敬言烟瘾太大，叫他们少抽点。顾北南表面上乖乖听她的话，私底下还是偷偷抽，他觉得她这样快快乐乐长大的单纯女孩可能体会不了他们心里难以排解的压力和忧愁，所以没必要和她争论，她也是为他好。

后来有一回，徐潇潇哭着找到他，控诉家里人非要送她出国，但她不想去。哭累了，她突然找他要烟：“你给我抽一根吧！我好烦！”

顾北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拿给了她，并帮她点上，结果她才刚抽一口就呛得咳嗽不止。

“焦油量太大了，你抽不了这种。”他拍拍她的背帮她把烟拿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安慰，“下次我给你买女士烟。”

再后来，顾北南就养成了一个改不掉的习惯，随身会携带一包5mg的细支女士烟。

赵敬言劝过他：“人既然都不在了，就别把烟带在身上了。”

顾北南以前还会逃避现实地凶他：“万一她哪天就回来了呢？”

但现在不会了，顾北南已经接受了现实，只是这个习惯，再也改不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