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后之人（1/2）

时光回朔，今日早时，百官入宫之时，天子尚未出殡。卫将军领司马亮之子屯骑校尉司马矩，率屯骑营入宫，以卫天子灵柩。百官皆注目而视，左卫将军司马越亦在此列。

待屯骑经过后，百官继续向宫内走去，唯有司马越艺人伫立当场若有所思。记起大约一月前的那场对话，联想起近日太极殿突现的百名宿卫，加上刚刚卫将军领着屯骑营入宫。所有的一切，仿佛如连点成线一般渐渐在其脑内清晰。

经过分析，司马越迅速得出两点结论：其一，近日宫防加剧，杨骏此举似有所防；其二，卫将军突换卫灵部队，以屯骑代越骑，似乎亦是有刻意防备司马亮之意。

思索之间，两名官员，经过他的身旁，其中一人口中闲叙：“卿可知，今日天子出殡，大司马竟称自己哀伤过度，身体抱恙，难以下榻，故请辞不入，实不能为武帝守灵。”

另一名官员，偷瞄了左右一眼，见并无人关注他们二人，偷偷问道：“大司马此举恐为避太尉。”

“吾却以为大司马此举另有深意。”大概是受另一人影响，这先说话的官员此时的声音也仅仅够二人听见，“今日宫中恐有异变！”

二人渐渐远去，待司马越回过神时，二人已是步入宫内。由于二人交谈的后两句声音很小，司马越只听清了第一句，只知晓今日司马亮称病不入宫，却不知为何。

不过两名小官都能推测出的事情，以他的聪明自然也是想得明白。显然他是比较倾向于第一个人最后的判断的，即便是他并未听见他的猜想。

在他看来，司马亮抱病不入，绝非当真因为身体抱恙，而一定是另有图谋。卫将军杨珧突调司马矩的屯骑营前来卫灵，似乎也是有意防备司马亮。虽说杨珧素来不齿其兄作为，但毕竟血脉至亲，若司马亮当真有所图谋，杨骏不可能丝毫不知。加之前日种种，司马越断然得出结论：司马亮今日必会起兵诛杀杨骏。

他到没有考虑司马亮起兵是为谋反，杀皇太子夺天下。且不说区区千名屯骑能否办到，即便可以，他这皇帝当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待天下忠臣皆起兵讨伐，司马亮纵有再大本事也是难以敌挡。以他这只出了名的老狐狸才会去做这短命皇帝。

只是杨骏身为太尉负辅政之职，今日定与百官一同为天子出殡。司马亮起兵攻下空空皇宫并无用处，待百官回朝，牙门军携屯骑之外的四营一同出击，必能轻松夺回皇宫。若是半路出击，卫将军此举无异于煮汤添薪，反倒是助了司马亮诛杀其兄的一臂之力。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途中突袭，百官在侧，皇太子居中，岂不是做实了谋反之名。待五营或是牙门军至，司马亮难逃灭九族之罪。

对于司马亮何事何地起兵，司马越想了一路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不论司马亮于何时何地起兵似乎都不合理。

不得不说，司马越实在聪明。其所猜之事虽与事实尚有出入，但也推测出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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