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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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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涉川看着那扇门说道:“你说陈迢会心里扭曲到在自己家里装炸/弹吗?”

“这还真说不准……你在做什么?!”

李辰生看着李涉川对那电子锁又是戳又是摸,刚想开口阻止,却不料李涉川手上刚使了点儿劲,这电子锁便和那几把挂锁便齐齐掉落在地,惊得一众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那破旧的木门却吟哦着,为他们退开了一条尽是黑暗的路。

“我先进去。”李辰生立刻将所有人拦在身后,自告奋勇先行一步。

挂满灰尘的灯泡扑朔着,昏黄而不稳定的灯光几乎无法起到照明作用,却恰好营造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数不清的飞蛾干尸被纠缠在蛛网之中,在踏入房间的人们一呼一吸间,悬在蛛丝之下转动着。

李涉川取下了随身带着的法医工具包,拿出了一个镊子和一个罐子,小心翼翼的将缠在蛛丝上的飞蛾摘了下来。

“我去,这是港片里才会有的那种反派小基地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未上漆的裸砖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白板,而这白板上,钉满了剪报和一些角度怪异的偷拍照片,还有一些模糊的监控截图,很难让人分辨出这些图片的关键主体是谁。而在这白板的正中间还钉着一张明河市东部的地图,上面用各种颜色的马克笔沿着道路画出了一条又一条曲线,终点都是在东郊的那条国道边上,这应该是陈迢绑架计划中的行车路线图。

沈绵打着手电筒在这小房间里四下照着,她的目光随着手电筒灯光在房间的墙上移动着,就与一双隐匿在这层层叠叠之后的眼睛对视。

沈绵惊呼一声,正在房间中的三人立刻闻声而来。

“那……那里有个人!”

“哪儿有人?你说这个?”

李辰生顺着她颤抖的手电灯光看去,摸了摸沈绵照着的那双眼睛,却摸到了一层玻璃。李辰生把周围的照片一张一张取下,这才看清了这双眼睛的全貌——是一张少女的黑白照片,相框里的少女长相十分清秀,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浅浅的笑容里却带着一点不自然的感觉,感觉上像她是在为看着她的人而笑一样。

照片旁边夹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生卒年月,以及享年一十八岁。

毫无疑问,这是张遗像。

李辰生脸绿了一下,立刻双手合十,低声说了一句莫怪莫怪,便将那副遗像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商徴问道:“这是谁?难道是陈迢的女朋友?”

李涉川取下了一份剪报,黑色加粗的报纸标题赫然写着“精神病人杀死花季少女”,醒目的标题下,配着一张应该是在警戒线外拍到的现场照片,上面一半还都是马赛克。然而即使报纸上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和一片马赛克,却依旧让人感觉到血腥即将从报纸中喷涌而出。

显而易见,陈迢在追查这起案子。

他在报道文章上扫了几眼,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洪桥区,死者为陈姓女性,十八岁,案发时间为五月十六号,也就是上个月的十六号,被精神病人毕某攻击致死。

“哥,你看这个。”李涉川毫不避讳的将那张遗像直接拿了起来,凑到了连连后退的李辰生面前,指着红纸上的字说道,“死亡时间一样,都是五月十六号。”

“你你你等会儿,先别过来,我手机响了!”

李辰生看了看李涉川又看了看那张微笑少女遗像,一张快嘴竟难得的结巴了,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狂震的手机便退到了墙角,转身面壁打开了手机。

商徵望着李辰生对着墙角看手机的模样,便招了招手示意李涉川过来,紧接着沈绵也跟着凑了过来,仨人趁着李辰生不注意说起了小话。

“你们都过来看看,我刚让洪桥区那里的同志们传给我了那起案子的卷宗……你们抽什么风了?”

李辰生一回头便见他们各自面对着一面墙,不管墙上有没有东西,都在一本正经的托下巴思考。刚听他说拿到了卷宗便态度反常的凑了上来,其速度堪比听见罐头盖子响的钱一。

“哥,我脸上没字。”李涉川面露疑惑看着盯着他的李辰生。

李辰生虽然自己满腹疑问,但还是以工作为重,先打开了传过来的卷宗文档——

这起案子的受害人全名叫陈苗,照片与遗像上的一模一样,确定是同一个人。

女性,十八岁,先天性语言障碍,八岁时因意外导致下半身终身残疾,只能依靠轮椅移动。陈苗初二时便辍学在家,经营父母留下的洗车行,但因为身体原因经营状况并不好。父母早亡,有一个上大学的哥哥。

她的哥哥,名叫陈迢,学习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专业,从小到大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尖子生,在校成绩优异,上大学三年只有一次晚归处分,在上个月的十七号刚刚从明河理工大学辍学。

“陈迢是这起案子受害人陈苗的哥哥?!”沈绵惊呼道,“这陈迢未免也太惨了,这凶手有个精神病在身都不用偿命的,还得被当病人照顾……难道他是怀疑这个凶手是伪装的精神病,所以才一直追查这起案子?然后通过绑架学生的方式,逼迫警方重新开始查这件案子?”

李涉川道:“非专业人士对精神病鉴定有疑问并不奇怪,加上失去家人所带来的创伤影响,这个作为动机是有可能的。以前是有不少犯人想借由精神病这个借口逃脱刑罚的例子,但如果这就是动机,那原因却应该是陈迢的臆病了。说真的,现代精神病医生可不是看个人裸/奔就会给他开精神病证明的,给他写个露/阴癖和表演性人格已经是抬举他了,装精神病哪有那么容易。“

“但现在还有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折腾进这个阳光学校,然后再绑架这一车不相关的学生?”李涉川道,“虽然这么说有点缺德,但要拿人质威胁警方,比这方便又高效的办法那可太多了。”

李辰生从档案中抬起了头,道:“你的想法很危险啊,年轻人。但这不但不是相关,这关系还大了去了。”

他将手机递给了李涉川,只见凶手档案的名字上,赫然写着毕世杰三个字,而他的职业,是原阳光学校教导主任,是校长的弟弟。十年前因猥/亵幼童被判五年有期徒刑,但六年前就减刑出狱了,虽然不再任教,但一直住在阳光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内,还时常跟着学校进行活动。

在这起案件的处理过程中,毕世杰这一方在这起案子中,除了那点不痛不痒的赔偿款和严加看管的责令,近乎可以说是全身而退——

因为身为陈苗哥哥的陈迢始终没有出面,而是以学业繁忙为由,将这起案子全权交由伯父处理,不仅接受了对于陈家来说数额巨大的赔偿金,甚至还接受了毕世杰家属的道歉,堪称史上态度最好的受害者家属。

“……等等,毕世杰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商徵打开了阳光学校的乘车安排表,上下一扫便看到了毕世杰的名字,“他这次也有被安排进学校的夏令营,乘坐车辆……和陈迢是同一辆!”

李辰生看向了身后白板上那张明河市东部地图:“看来他为了绑这辆车,或者说绑毕世杰,是真的下了一番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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