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热(1/2)
苏月气呼呼地站在她师父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不是不能目无师长,她真想跟骂南归一样痛骂她师父。
苏乐君扶额,“月儿,你怎么来了?”
南归刚被苏月痛骂一顿,这下坐得比牛郎织女的银河还远,和苏乐君隔了好几张桌子。
苏乐君瞅了他一眼,有点无语,若要说避嫌,心虚地也该是自己才对,这个傻瓜。
苏月差点气糊涂,被苏乐君这么一问,忽然间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刚才还气势凌人,现在就差哭得梨花带雨了。
苏月抽噎几声,擦着眼睛抓住苏乐君的袖子哀求道:“师父,你快进宫看看父皇吧。”
这一招之前也不是没用过,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他进宫自己拉不下脸来,便每次都是苏月代劳,久而久之,苏月只要两眼抹辣椒,苏乐君就要头疼,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仍是免不了为小徒弟眼泪打败,这数百年来,自己虽然身为一族之长,执掌整个狐族的生杀予夺大权,但也没收过徒弟来继承衣钵,眼下就只有苏月一个徒弟,虽然当年收徒也是情非得已,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算不上,但凡她有些要求,自己还是尽力去满足,有些时候看着活蹦乱跳的苏月,他总有种白云苍狗,自己快要垂垂老矣的错觉。
“这一招可对为师没用。”
“师父,我求求你了,快进宫看看父皇吧,父皇他真的病了。”
要是贵为天子,知道有人这样咒他,这人脑袋都不知要掉多少回了,奈何苏月偏是个例外,皇帝妃嫔众多,但子嗣极少,除了苏月,膝下只有两位皇子,其中一位便是苏月的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只可惜这位皇子自幼体弱多病难当大任,虽然入主东宫,手段却完全比不过他的弟弟。
正所谓爱屋及乌,对苏月的疼爱多了便不免关心一下那个不受宠的太子,当初他还在皇宫时,手中权柄多少能庇佑一下,如今皇帝虽说春秋鼎盛,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盛宠之下,哪位帝王又真能万寿无疆呢?一旦出了事,这位太子恐怕……
苏月扯着苏乐君的袖子哭得抽抽搭搭,这皇宫的辣椒生姜效果果然强劲。
“师父,你和我进宫看看吧。”
苏乐君数数数目,觉得到时候了,哭了小半柱香,苏乐君摸着苏月的脑袋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师父和你进宫好了吧?”
“师父,你说真的?”
“师父何曾骗过你?”
苏月还是不信,拽着苏乐君的外袍就往门外拖,哭得花容失色也顾不上了,苏乐君也有些意外,这一次为何这么着急?
苏月哭得结巴,打着哭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苏乐君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匆匆和南归道了声失陪就跟着苏月往外走。
“月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师父,呜呜呜,父皇他好像快不行了,呜呜呜哇——”
这下子真是九龙河水决堤淹了汴阳城,挡都挡不住,听到这里,南归也和苏乐君一样吃惊到目瞪口呆了。
“不行了?”
皇亲贵胄向来注重保密,皇上的身体状况更是秘而不宣,公主都很难知道,事关国家动荡玩笑不得,苏月虽然顽劣口无遮拦,但绝不会不识大体,苏乐君知道皇帝身体定然大不如前,但绝不至于到这种地位,看来真的有隐情。
“南兄,兹事体大,还望慎言。”
“放心,今日之事,在下绝对会守口如瓶。”
“月儿,你先别急,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进宫不急,我虽然忝为人师,久病成医,但终归不能悬壶济世,宫中有御医,陛下他暂时不会有事。”
“不是这样的,师父,不是这样的,那些人他们要害死父皇,呜呜呜——”
说一句哭三句,南归听得也快要头大了,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你再哭,你父皇就真的没救了!”
苏月一愣,竟然没有痛骂他大逆不道,反而哭得更大声了,苏乐君剜了南归一眼,南归摆手。
“谁要害陛下?”
“他们。呜呜呜——”
“他们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门外听到他们说要给父皇下药,要让父皇永远也醒不过来,哇!!呜呜呜——”
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苏乐君看着苏月长大,虽然她有些时候骄纵蛮横,但终归是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孩子,金丝笼中长大的云雀顶不过暴风雨。
苏乐君一面安慰他,一面暗自琢磨,他离宫十年之久了,上一次入宫便惊觉物是人非,皇帝他也老了许多,不见当年杀伐果决的魄力,近来朝野中对太子颇有微词,改立太子自从大理寺卿提出来之后,风言风语越发多起来,太子朝中无人,东宫之位岌岌可危,怕是早有人打着这个算盘。
谁可以渔翁得利?
苏乐君正在出神,抬起眼碰巧撞到南归的目光,南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角落挪了回来,正好保持在轻声说话能让苏乐君一人听见的距离,南归凑在苏乐君耳边,小声道:“此事真假难辨。”
仅凭公主一人一言不足为信,南归虽然没说出后半句,苏乐君知道他的意思,但依旧轻轻摇头,“不像。”
对苏月的了解,苏乐君显然要比自己多得多,南归只好缩回脖子坐在一旁发呆。
“不过你说得对,还是得进宫一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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