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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把手电灯对后面照了照，问：“能打开看看吗？例行检查，配合一下。”

顾北南顺从地走到车尾开锁，对开门朝外打开，里面果然是层层叠叠的装着碳酸饮料的箱子。交警拿灯对里面照了照，而后又收回手电筒，顾北南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以为这就要完，忽然跑来另一个交警，说：“最近上头任务派得严，咱还是仔细查查。”

说完他就带着手电筒爬上了车厢板，在里面探头探脑地搜查。

顾北南低着头站在门边，按住想要阻止他的冲动。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往下淌，漫过眼睛，他松开握住的拳擦去脸上的水。

车里的交警忽而做了个动作，就是这个动作令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交警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然后开始往下搬挡在最外层的饮料箱。

顾北南忍不住抬了抬手，想张嘴说话。站他旁边的交警瞥了一眼他，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塞嘴里，对他说：“哥们儿，借个火。”

顾北南抬眼与他对视，好半天儿都没动。交警含着烟对他抬抬下巴，疑惑地“嗯”了一声。顾北南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伸至交警嘴里的烟前，再抬左手给火挡风。

交警低着头看烟，等烟燃着后他吐出一团浓雾，径直喷到顾北南面前，然后略带戏谑地说：“哥们儿，冻坏了吧？感觉你的手有点儿抖。”

顾北南没回答，迅速移开视线盯着车里。这时挡在最外层的箱子几乎都已经搬了下来，里头的交警跨进去，弯下腰在里面摸索。顾北南复又攥紧了冻僵的手指。

“嗯？”里头的交警忽而出声，外头站着的这个连忙转头问他：“怎么？有情况啊？”

里头的交警拾起一个东西转头看向顾北南，拿手电筒指着他的眼睛问：“这什么？你不是说只有饮料吗？”

强光的照射下，顾北南微微偏头，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条烟。他轻叹，估计这下又得派出所一夜游了，于是他迎上交警质问的目光回答：“帮朋友运一些烟。”

基本上他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回答，然后等交警问是什么朋友，他报上赵砚塘的名字，就相当于出示了一张免死金牌。

可这回情况没按照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交警走到门边，当着他的面打开那条烟，从里往外一盒盒地拿烟，直到整条烟都被他拆光。这还不算完，他又开始一盒盒地拆包装。顾北南悄悄呼气，心里隐约有些烦躁和不安的预感。

约莫是在拆第四盒时，交警发现了异样。他低头拿近盒子一盯，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和交警的反应一样，顾北南大惊，并迅速抬头迈腿要冲上车子。一旁的交警以为他要袭警，立马大喝：“干什么？不许动！”

顾北南便停了下来，退回门边。此刻各种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在他心里爆炸，疑惑、震惊，还有对赵砚塘的愤怒。

车里的交警把对讲机拿到嘴边通知同行有情况并报去了所处的具体位置，然后把粉末打开来，捏了一点在指尖查看。末了他看向顾北南，眼神犀利地问：“这什么？”

顾北南狠狠掐自己的手心，没有逃避对方的视线，表情堂堂正正地回答：“我不知道。”

交警轻蔑一笑：“行，你跟我们走吧。我看你一会儿还知不知道！”